韩羡心里愤懑,还是忍不住嘟囔,“如果您想让少夫人跟您回去,您大可以跟唐家人说,说少夫人还没跟您正式离婚,她还是咱们沈氏的总裁夫人。
我可真看不惯那俩小妾的嘴脸,她们算什么东西!哪个都不是唐总的亲妈,有什么资格在您面前拿乔装大?真是小妾做派!”
“在你眼里,我只能耍阴招,才能逼着白小小跟我走了吗。”沈惊觉寒声质问。
“不是……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韩羡战战兢兢地抹了把汗,“我只是、只是觉得,您既然放不下少夫人,为什么不干脆把话跟她挑明呢?让少夫人明白您的心意不好吗?”
“心意?呵……”
男人逼出冷笑,牙一咬,“我的心意已决,绝不可能跟白小小复婚!”
“那您今晚这出……”
“开你的车!”
沈惊觉嘶哑一吼,差点儿让韩羡三魂没了七魄,再也不敢多嘴。
他无力地瘫坐在后排,忽觉掌心传来尖锐的痛觉。
这才记起自己手里一路都攥着那只紫玉镯的碎片。
此刻碎玉割破了他的肌理,殷红的血缓缓泌出,触目惊心。
沈惊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今晚是那么那么地想带走白小小,无论如何都想让她和唐樾分开,只想要他们分开。
*
送别白烬飞,唐俏儿又回去和大哥二哥好一顿宽慰父亲,才拖着倦极的身体从书房里出来。
她站在走廊里独自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拿出手机,给柳敏之、楚柔和江簌簌分别发了个信息。
【敏姨柔姨簌姨,请来后花园的流云轩一趟,我有话说。】
一刻钟后,三位太太准时赶到流云轩。
三个平时聚在一起总是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女人,此刻在唐俏儿面前安静如黄瓜。
“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唐俏儿坐在亭子里,双臂抱胸神情严肃,大有教导主任准备训诫淘气学生的架势。
柳敏之不语。
楚柔不语。
江簌簌快人快语:“俏俏,不是你有话说吗?怎么问起我们来了?”
唐俏儿郁闷扶额,簌姨这个脑回路,比钢铁直男都直!
“今晚您和敏姨教训沈惊觉的事,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害,那更没啥说的了。”
江簌簌大咧咧地在唐俏儿对面坐下,翘起二郎腿,跟个女寨主似的匪气十足。
“这就是二姐和三姐拦着我,要不拦着,按我们道上的规矩我特么早把那孙子三刀六个洞倒吊起来喂我的bobo了。”
“bobo又是谁?”唐俏儿问。
柳敏之:“你簌姨养的扬子鳄。老万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唐俏儿:“…………”
楚柔眼见大小姐眉眼带着愠意,忙蹭过去怯怯地拉了拉江簌簌的衣角,“好了四妹,少说两句吧……”
“我说的句句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对家人就要说心里话!”
江簌簌红着眼眶,怒不可遏,“俏俏,沈惊觉他丧良心啊!他没有心啊!连我养的bobo都比他通人性!
你是他的糟糠之妻,你三年来为了沈家全心全意付出!为了那个孽畜放着大小姐金尊玉贵日子不过跑去当他的贴身保姆!
可到头来他却为了一己私欲逼你离婚,转身就无缝对接娶新人进门!他简直猪狗不如,不会疼人也不该这么糟蹋人!怎么不天降个大雷给他劈死啊?!”
“他不爱我,当初跟我说的很明白。如今他娶了他心中所爱,是注定的结局。我输了潇潇洒洒走就是了,你们何苦为了这点事让我和他之间拉扯个没完?徒增烦恼。”
唐俏儿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眸间一片苍凉,“季羡林老先生说过一句话,如果总是纠缠,那么痛苦会时时刻刻都新鲜生动,时时刻刻剧烈残酷地折磨你,不如淡漠、再淡漠、再淡漠……”【1】【6】【6】【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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