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白雪淅淅索索的飘落,屋内静得连呼吸都听得见。
祁谓风微微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不确定的眼神一闪而过,他减缓语速试问:“是文光?”
“是朕。”一书童将里屋的门帘掀起来了,一名即将而立之年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旁侧还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妙龄女子。
“她是。。。”祁谓风伸出食指指了指守宫,刚想要叫出她的名字时,奚方洺倏地快步走到祁谓风面前,掰过他的食指指着自己,一本正经道:“没错,朕就是文光。”
此时的场面有些尴尬,祁谓风对上了奚方洺坚定且单纯的眼神,欲言又止的皱了皱眉头,无法用形容词来形容他的心情。
这么多年未见奚方洺,他怎么还是那么惹人讨厌。
“阿兄、晋王,本座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奚方池起身行了一个拜别礼,在众人面前率先打出了一张“闪”牌。
“老身想去后山走走。”
“阿翁,守宫陪你去吧。”
“饼饼扶您。”
屋里的人陆陆续续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只剩奚方洺和祁谓风干坐在椅子上。
“国主好久不见。”祁谓风冷笑了一声,他端起一杯热茶,用杯盖撇了撇茶叶,心机颇深的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奚方洺。
原来如此。
王美人就是暗桩守宫,她奉奚方洺之命,将闽凌国的传国玉玺三番五次送到他府中,这很明显想要他落个谋逆篡位之罪,好借阿兄的刀除他以后快。
奚方洺藏匿于寺庙之中,隐入市井,表面上大肆发行小黄书,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予智予雄之人,把书中历史代入现实,误导他们,让他们“审时度势,顺势而为”,从而推动书中的历史发展。
可是,君奚国不是南唐,尹祁国也非北宋啊,以偏概全的历史安能囊括客观史实。
如此天真,不愧是他。
“晋王别来无恙。”奚方洺穿着墨绿色缂丝广袖海青,外面裹着一件厚实的披风,他手捧暖炉,乖乖的坐在椅子上,注视着祁谓风的一举一动。
作为君奚国的国主,敛财能力不如朝中硕鼠,等到了冬天,硕鼠囤完了粮食,一窝端了就能充实国库,不仅杀鸡儆猴,以正君纲,还能均衡朝中力量,此乃帝王制衡之术也。
徐鼎臣和张师黯本就与太后沆瀣一气,虽是借林家之手扳倒了徐党,但也让自己陷入了大义灭亲和政局重组的困境,林家的一片忠心在尿壶,还好兄长“死而复生”为他接下了烂摊子,不然,他恐怕就活不到30岁了。
若是当今局势按着历史走,只要穿越者祁谓天一死,“但无能”的草包皇帝上位,君奚国尚有一丝生机。
以身设局,不愧是他。
两人相视对坐却沉默寡言,大型心理博弈拉开序幕,他们加起来竟有八百个心眼子。
祁谓风放下了茶杯,云淡风轻道:“难怪阁主奇货可居,原来是收了玉玺的钱。”
这五万三千两黄金换一枚玉玺,真是强买强卖,比万宝楼还黑,对于传国玉玺,他避之如蛇蝎,弃之如鸡肋,阿兄治国有方,朝野信服,若是众人知晓玉玺出自他手中,怕是会引得阿兄猜忌和臣民非议。
令奚方洺没想到的是,祁谓风居然已经识破玉玺是他让守宫送过去的,当初奚方济越俎代庖,他令守宫将玉玺从钟太后处偷了出来,随后趁着夜色溜出了宫外,在南朝四百八十寺做了一名俗家弟子,在闲暇时间,也重操副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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