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廷轩用英文简短答道,静静望一眼月光下乔装打扮的伊丽莎白,脸微偏,望向当空银月:“我外祖母是一个中国人,二战末期,遇到英国海军军官威尔斯,也就是英女王三世的丈夫威尔斯亲王(虚构)。当时威尔斯亲王是英国驱逐舰“惠尔普”号上的一名中尉,曾亲自乘该军舰驻扎中国海域,在欧洲和太平洋一带活动过。
他那时还未婚配,在海边小镇遇到了我外祖母,两人发生了一段短暂的私情。之后威尔斯回英国,向英国国王的女儿伊丽莎白表达爱意,然后在王室臣仆和顾问们的游说下,成功让国王将女儿许配给他,与公主订了婚。但他仍背着未婚妻到中国探访我外祖母,当外祖母生下我母亲白易后,他曾试图说服外祖母让他将孩子带回英国托人抚养,遭到了外祖母的拒绝,而后他再也没来看过她。当时外祖母并不知道威尔斯已是未来英国女王的未婚夫,还盼着他回来,之后当年只有十几岁的她独自抚养女儿。
外祖母这一生没有婚嫁,把我母亲白易养到十二岁就早逝了,留下我母亲孤苦无依。母亲白易遗传了外祖母的黑发黑眼珠(遗传学里深颜色相对浅颜色的显性遗传,夫妻如果有一方是血统纯正的黄种人;孩子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这个是显性遗传;子代只要带有基因就会表现出来。但是子代的后代就有可能不是黑头发黑眼睛;这要取决于子代遗传到下一代的是父亲的还是母亲的基因;当然前提条件是子代的配偶必须不是血统纯正的黄种人。也就是混血配混血,可以混出蓝眼睛),自小性情孤傲,自闭,偏执,极富画画天赋,遇到郑仕权后,得其怜爱照顾才顺利学画、接受教育。
郑仕权比敖世政大四五岁,比较沉稳持重,与我母亲十五岁开始交往,却遭到了家里人的强烈反对。那年被迫迎娶没有感情的妻子后,他将孤苦无依的我母亲悄悄安置在外,也就是包养。但包养我母亲白易十几年,却不知道母亲在他送她去英国学画的那几年,在苦苦寻父的那段日子,爱上了一个英国男子。
那英国男子是个花花公子,也就是盎格鲁的画家弟弟,安迪的父亲,和母亲没在一起几天,就另结新欢。母亲怀着身孕回到郑仕权身边,始终没有说破她对郑仕权只是一种当年孤苦无依时想要的亲情,生下我后,死在了手术台上。
而当时郑仕权也想将我抱给郑淑贞,想让我做敖家的大少爷,却没想到敖家老太太将我与敖宸偷偷掉换,弃之不管,让我受尽沈斯年的凌虐。
当年我找去英国后,盎格鲁既说我长的像威尔斯亲王,又说长的像他自己,去验DNA,仅有25;和他相同。他便说起三十几年前,曾有一个跟他弟弟在皇家学院学画的中国女子请求要见威尔斯亲王,但后来不知被其弟带到哪去了。于是与安迪一起去验DNA,才发现我跟安迪是亲兄弟。这也是我为什么有蓝眼睛的原因。”
“丹尼斯,这么说我们能结合了?”伊丽莎白听罢,高傲笑起来,将手上的手套脱了,虔诚给逝者送上花,“威尔斯亲王是我祖父,不过不是亲生的祖父,我是被从乡下抱回宫的。威尔斯亲王那代是女王三世,那从女王一世开始分支,二世、三世、查尔斯国王,再到我,我是女王一世妹妹的后代,当年她们姐妹二人共同服侍一个国王,姐姐做女王,妹妹出宫,一直到查尔斯国王没有王子,我继位,有五代了,所以我和丹尼斯你应该可以结合。”
“可以吗?”廷轩皱了下眉,淡淡反问,蓝眸不分喜怒看着高傲的女子:“在国内我已经娶了妻子,而且近期内没有打算回英国,我对英国的庄园没有兴趣。”
“没关系,我会一直等你。”女子将手套优雅戴上,倾身吻了吻他的脸颊,白色花帽下的美艳脸庞永远挂着骄傲自信的笑,“我相信丹尼斯你报完仇,一定会回来,因为你对这里没有感情,你最美好的时光在英国,在庄园前的那个小教堂里。你以前经常去小教堂与我约会,常常说,想看我穿婚纱的样子,而且会亲自给我化新娘妆,让我做最漂亮的新娘。丹尼斯,我一直等着你的这个承诺。”
漂漂亮亮转身,她踩着高跟鞋往墓园外走,安静坐进车内。
廷轩在原地站了一会,俊挺的眉头逐渐锁紧,又渐渐放松,似是放开了某些顾忌,忽而对月冷冷一勾唇,双手潇洒插兜,健步走出墓园来。
“女相以后不会再做劫持你、暗杀你妻子的事了,上次我训斥了她,让她明确知道,我不喜欢用强硬的手段请你入宫,丹尼斯你也不喜欢被人威胁。”女王端坐在车里,浅色帽纱遮住了半边脸,恢复了她的高高在上,傲气十足:“你结婚那天,我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我在马场跑了会马,心中的气便散了。我知道丹尼斯你对这段婚姻根本没有认真,只是在逢场作戏,与她互相利用。不然,你为什么给机会让她与前夫重拾旧情?我是了解你的,这个中国女子根本套不住你的心。”
“伊,明天我送你回国。”廷轩坐在她身边,目光微冷平视前方,对她的一番话没什么回应,“四年前我没有让你插手我的事,四年后,我同样希望你不要插手!你是高高在上的女王,皇室名声、丑闻都如影随形,而我自由惯了,不喜欢受束缚、被一些宫中规矩框住,所以你那里根本不适合我,这是我上次在你那养腿伤的深切体会!伊,我不想进那个华丽的囚笼。”
“丹尼斯,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我愿意为你放弃一切!”女王微微侧过身子,碧眼柔和动起情来,伸出手轻轻挽住他粗壮的臂膀,将头颅轻倚上他宽厚的肩膀,“这几年你在外面玩够了,也该回来了。我在宫里很孤独,很想念你在身边的日子。回来做亲王好吗?帮我分担一些事务。”
“伊,我对亲王没兴趣。”他扶起这个女子,为她放下姿态冷冷勾唇,微不可闻的冷嗤了一声,俊脸上漾起倨傲邪魅的笑。同时,他又是不耐烦的,“即使我利用了裴如雪,没有爱她,这也并不代表我就在等你。女王陛下,你当初的骄傲哪去了?你应该留给我一个优美高傲的背影,将你的高跟鞋变成张牙舞爪的凶器。”
“丹尼斯,我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伊丽莎白端坐起来,金发碧眼的面容,因染上薄怒和傲气而越发明艳动人,“跟我求婚的人很多,我也不一定非要等你,丹尼斯!”
廷轩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吩咐司机不要去酒店,将车开往位于山上的隐秘度假山庄。
*
敖宸连夜将如雪能去的朋友家全翻了个遍,并派人地毯式搜索各个大酒店大旅馆,查她的车牌号,开车守在她的店子前。他一直打她的手机,但永远是关机,不在服务范围内。
于是他烦躁的下车来,这才发现店子有丝不对劲。没有卷帘门的玻璃窗内空无一物,曾经娇美香艳的鲜花和精美的礼品都不见了,地板上躺满枯枝败叶。
他忙打电话让人查了查,才知道今天轰动整个广场的消息——水领一族出售劣质鲜花,所有配出的鲜花花心腐烂,花朵上喷洒有毒药水,已致使数人进医院,工商局正欲查封。
花粉致使人进医院?怎么听起来像食物中毒似的?他不可思议的发出一声冷笑,亲自打给李局问了问,得到的回答是,这事他们也不好办,因事情闹的太大,人也真的躺进了医院,他们必须给群众和媒体一个说法。
他冷笑说这花粉中毒不是天方夜谭么?要是花粉中毒该去找种植鲜花的人去,找店子做什么!
李局道,实不瞒敖总,这事确实也不稀奇。有些奸商为了蝇头小利,偷工减料、加防腐剂、面粉漂白剂的事常常做,只是被抓出来的例子很少罢了。这次啊,水领一族撞枪口上了,竟把每个订单都配送了同样的毒花,几万朵呀,这不是自己找死吗?这人没进医院还好,这一旦进了医院,你就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所以敖总,这次实在是抱歉,李某有心无力。
他把电话挂了,在店子门口走了几圈,开车离去。要是舅舅郑仕权没有落马,这些什么狗屁局的现在屁都不放一下,马上什么都好办,包在他李某身上。
回到敖家,叶细细在哄儿子睡觉,见他一脸疲累,忙问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听说现在每场大会上,股东们都孤立我们敖家,是真的吗?宸,公司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欧洲?”
他躺在沙发上,长指揉了揉眉心,闭紧那双满腹心事的眸子,薄唇轻掀:“他想先玩玩,再慢慢整垮公司。所以埃弗森落在他手里不会有发展,只有毁灭。”
“宸,你是公司第二大股东,如果公司要解散,也要先问你同不同意。”叶细细走过来,为他轻轻捏肩,指尖轻梳他清爽的短发按摩头皮,使他放松:“埃弗森是老爷子一手创下的基业,不会那么轻易垮掉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细细,如果我真去欧洲任期五年,很少回来,你打算带着敖奕怎么办?”他陡然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身。
叶细细把手收回来,坐到沙发扶手上,说道:“敖宸你会这么容易被打发么?廷轩就是想故意支走你,不让你知晓公司总部的大小事,你要是走了,公司就真的走到尽头了。宸,既然公司的那些小股东那么容易被利诱,不如你也用用沈廷轩的那些卑劣手段……”
敖宸得不到自己要的答案,没有再看叶细细,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房里。他边走边接电话,换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叶细细等他一走,忙拨通了一个号码,急声说道:“我刚才听他在电话里说花店的事,你真的让裴如雪的店子关门了?你这样做不是让他越来越放不开那对母子么?我那天说的只是气话!还有你派人吓唬啸啸的事,你动静闹的越大,我在他心中越没有位置,他会以为都是我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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