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延荣卫护送一百三十三车王室纳妃聘礼入大梁上京城,引得天下轰动。
彼时殷罗正在殷府院里坐着梳理敬竹云鹰送来的书信,晏枷于守城战争中逝去,郁枫身受重伤昏迷了四天,一直梦魇喊着晏枷的名字。
医师说他这是有了心魔,得调养好长一段时间。巧在最近没什么押镖的活儿需要帮忙,殷罗就想等着郁枫清醒后他们同回白绮山。
起先一切都正常,可就在前日,医师去给“昏迷中的”郁枫喂药,推门却发现屋内早没了郁枫的人影,跟郁枫一起凭空消失的,还有晏枷的遗物。
紧接着,有人说,看见长林崖的左护法抱个包袱,踉跄着从上京南城门离开了。
殷罗悲伤了半日,她打从心眼里觉得,要不是跟她来上京,晏枷也不会出事,长林崖的晏总管,雷厉风行寡言少语,手里那把剑舞得犹如游蛇,可往后却看不见了。
晏枷啊,是山南一位英杰前辈的女儿,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被黄禅带回白绮山,算是跟他们长林六子一起长大的,故在殷罗看来,她跟闻亭儿没什么区别。
郁枫对她有意,殷罗知道,却担心郁枫那不靠谱的性子是在玩笑,所以就没有插手搭线,而今瞧着,郁枫这是……
但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着他,他伤的本来就很重,再加上郁家镖局在武林结仇不少,赶上倒霉被人寻仇,他还活得了?晏枷已去了,郁枫断不能再有事。
这些年,郁枫跟在玉如意身边随他经商,在大江南北都有些名声,殷罗灵机一动,召敬竹门四处搜寻,说就算是把上京以南的地界翻个底朝天,也得找着他。
两天过去了,敬竹云鹰送来的消息堆成小丘,她也没瞅见什么有用的线索。
明昉敲响殷府大门,想来问问殷罗得知南夏王庭运聘礼存放于听闲楼这个好消息后有什么心得,可一进院,见红衣少女愁容满面坐在石桌旁,明昉不由放慢脚步。
“阿罗,你在看什么?”
殷罗望见来人是明昉,抬手微按眉心,“郁枫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走之前连个招呼也没打,我怕他出事儿,差人找了两日也没收获……再这样下去,恐怕我得回一趟白绮山了。”
“你别急,”明昉在她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宽慰:“这么着,我给闵家送个信儿,让他们派人在江南周边找找,枫公子在江南待了那么多年,指定不会去别的地方的。”
殷罗颔首,“那我再等等,他带走了晏枷的遗物,没准儿会去山南,我稍后问问阿玉,”她说完看着明昉,“宫中不是在筹备五皇子登基的事儿吗?你这是忙里偷闲?”
“阿楽登基虽是大事,但你这婚事也不是小事啊。”明昉握着殷罗的手紧了紧,“南夏送来的那一百三十三车聘礼,规格盛大,当真是风光无二。想咱大梁皇帝封后,也不肯用一百三十三车运载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啊!池公子是想把南夏国库清空了送你?”
“婚事?”殷罗抽回手,她全然不懂明昉在说什么,“一百三十三车聘礼?南夏送来的?池临静没跟我提这事啊。”对于听惯了风言风语的殷罗,她直接认为这消息也是风言风语中的一种,她不光自己不信,还在劝着明昉别信,“坊间传闻嘛,听听算了。”
“这可不是坊间传闻!”明昉表情认真,“池公子都将北辽宏帝请进听闲楼了!”
“你确定?”殷罗猛地站起来了。
红衣少女的反应吓了明昉一跳,鹅黄少女仰头望她,“你当真不知此事?”
“我怎么可能知道?也没人同我讲啊!”殷罗神色奇怪,她拉住明昉的袖子朝殷府大门,“走!陪我去听闲楼看看池临静整什么幺蛾子!”
明昉呆愣地跟上红衣少女脚步,以她侧方看去,分明见殷罗的耳廓已微微泛红。
马车开动,到达听闲楼之前,明昉不知掩唇偷笑了多少次,看得殷罗心里发毛。
红衣少女迈进听闲楼,第一眼先望到的,是那一块明晃晃移动在大厅中的绛紫色。
“小阿罗!别来无恙啊!快过来让孤看看,不对?你怎么瘦了?”
堆积在两边的聘礼红木箱子散发出金银财宝的气息,看得殷罗眼皮一抽。
万若檀站在那些红木箱子前头,饶有兴趣地在观赏礼单,时不时还点头,似乎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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