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翎的意思,她只在意艾拉会不会在战斗中受伤,反过来倒是对校长的死活不怎么在意。或者说早在艾拉失踪的那一年多里,她就巴不得克莱斯特快点去死。
艾拉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安心。
“我没有杀死他,我们甚至根本没有交手。”
在稍远的地方,弗雷德抬起头有些惊讶的看了艾拉一眼。
这时,身穿土黄色长袍的年老教授又一次出现在大厅内,他似乎没有多少意外就只是沉默的沿着阶梯走向城堡上层。
弗雷德·墨菲斯特率先跟了上去,并对艾拉和翎使了一个眼色。另外两人随即理解了他的意思,也跟着走上螺旋阶梯。
阿道夫留在了原地,他配合另外几位教授迅速维持了大厅内的秩序。
——
班森伏下身子观察着躺在长椅中,安静得如同睡着了一样的老人。
克莱斯特的手中握着小半块黄铜怀表,它的表盖已经完全粉碎,碎玻璃,金属屑,旋钮齿轮还有一些细小的零件散落的到处都是。
已经变形的表盘上可以看到它的时针与分针在一点钟重合,刚好转完了一整圈。
这件珍贵的炼金道具已经彻底损坏了,再也不存在任何魔力气息或者别的什么特别之处。
即使被钟表匠修补好再次转动,它也只不过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黄铜怀表罢了。
它像是经历了一场小小的爆炸,而这场爆炸同样也炸伤了老人的右手。
他枯槁的皮肤被割得鲜血淋漓,猩红的血沿着整洁的袖口和老人的手指滴落下来,在地面形成小小的一洼。
这副肃穆而安静景象就如同画家大卫笔下的《马拉之死》。
血洼并不是艾拉之前所见的,如同强酸般腐蚀性的脓液,也不是神性者死亡后残留的蕴含强大魔力或特异性质的圣血。
正如失去了某种力量保护的手掌被爆炸轻松的撕破,神子遗留的诅咒又或者是其他神秘,似乎都在老人身上完全失去了踪迹。
沐浴着午后阳光的老人像是正在读书读得累了,就靠在椅子上小憩。
他的气息已经完全消散,空气中甚至没有残留灵或者最基本的一点精神印记,干净的就像是被彻底净化过的圣堂。
即使想要通灵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像克莱斯特生前那样强大的人,他的灵体也不可能被什么通灵仪式召唤趋势。
钱伯斯教授又靠近观察了片刻,然后摇头。
“艾伯欧特·克莱斯特——的确是死了。”
这位年老的教授是连艾拉也无法看透实力的人,他所说的话在这里已经可以被视作权威了。
那位令人敬畏的校长先生艾伯欧特·克莱斯特,真的死了。
有些慌乱的喘息声从门外传来,带起的微风让悬挂在门前的风铃一阵脆响。
看着房间内的景象,罗杰·道尔顿手中的一支玻璃管被打碎在地上。
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那说不好是轻松又或者是增加了新的重担,他们最终凝结成一道叹息。从这个发际线悄然后退的炼金教授口中坠了下来:
“我来晚了。。。。。。”
在注意到有几个目光慢慢移动到自己身上以后,艾拉摇头解释道。
“我的确没有杀他,就在几分钟以前克莱斯特教授还在和我谈话,他当时的状态就已经很糟了。”
这么说着,艾拉开启了自己的灵视,在那两个几乎互相重叠的世界中,她看见这个老人就只是安静的在椅子上停止呼吸。
但少女还是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她环顾四周,然后注意到了那一点异样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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