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记忆,你现在想起多少了?”
艾拉回答,
“我认为大部分都没有问题。”
随着魔力的进一步复苏,她觉得记忆中一些暧昧的地方已经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艾希礼摇了摇头。
“记忆是最不可捉摸的东西,你现在所想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她的语气带有一种莫名的,似乎让人感同身受的真实情绪。
说着,艾希礼打了个哈欠,因为药物的关系,她实在已经很疲倦了。
“那么再见,我会让侍者在傍晚送饭给你。”
“谢谢。。。。。。”
艾拉推开房门,回到与之相邻的自己的房间。
艾希礼的话让她多少有些在意,
【记忆是最不捉摸的东西,你现在所想的未必就是真实的。】
她依然忘记了什么东西吗?或者是连“忘记”本身这个概念也已经模糊了。
毫无征兆的,艾拉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她或许真的忽略了什么?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一种强烈的不安就是如此突兀的占据了她的心脏。
这是某种灵感,对魔法师来说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艾拉一面安慰着自己,另一面却开始神经质的细数着那些人和事:
我是艾拉,艾拉·威廉姆斯。
我什么也没有忘记,刚才那只不过是艾希礼·谢瓦利埃随口说的话,
翎——我的挚友,霍华德·尤瑟夫——我最好的老师,学校教授们——我最尊敬的人们,特纳先生和蕾妮——我这段时间的房租要怎么办?
那个惹人烦的少爷和影子也成为了同伴吧,乔治和梅柯尔,还有杰克,爱丽丝夫妇,多洛莉丝,罗莎小姐。。。。。。亨利一家,还有新认识的莉莉,帮助过我的玛佩尔夫人。。。。。。
唐格朗岛。。。。。。火山,圣弗朗西斯科和西比拉的矿洞,葛拉弥斯还有伦敦。。。。。。
对,我什么都记得,
可是——
在这之前的,
在这之前的
——是什么?
像是一条紧绷的线忽然断开了,所有被忽略的异样感都猛地涌现出来。
被寄养在亨利家之前的事,艾拉完全不记得了,那个定期将一笔钱寄过来的男人是谁?自己的母亲又是谁?他们的脸像是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完全看不分明。
这是为什么?是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或者这个特殊的,连信使也无法抵达的地方,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正在从记忆的最深处蚕食着她?
但这真的是从雪之国苏醒才发生的改变么?也许从更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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