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马汉子所说的醉仙居就在茅村入口不远处,是个盖了三层的酒楼,一大早客人就络绎不绝,生意颇好,也有一部分原因在于酒楼后头的陪院,那里生活着不少做皮肉生意的女子,来客每每从山中寻宝采药归来,在鬼市中售出换了银子后折返茅村,都要在醉仙居这茅村最大的酒楼潇洒一番,酒足饭饱之后兴致颇高,总会乘着兴穿过后门到陪院里好生发泄一番。
没有人觉得这样不对,都在山里讨生活,飞渡山那条老龙脊地势险峻,一不留神脚下踩空从百仞千仞高处坠落必死无疑,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当然是要趁着自己还没死舒舒服服过好每一天安稳日子。
马炬真是生面孔,所以醉仙居的伙计们比起那些熟客对他更加热情,伺候好了这位小爷,以后少不了在醉仙居大把花钱,甚至有个胆子大的直接凑上来询问马炬真是来吃酒的还是去陪院里与那些姐姐妹妹们缠斗的,只要舍得钱,那沧洲的瘦马船娘、青云的太山姑子、中洲本土的云中婆姨任君挑选,必当使出浑身解数来尽心尽力伺候你,保管满意。
少年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耸动鼻子细嗅,闻到了一股很浓烈的腐臭气息,马炬真眉头一皱,环顾四周,找到了那股腐臭味道的源头,就在一楼靠窗的两张桌子处散发出来的。
他当即迈开步子走向那处,到醉仙居来还挎着刀,柜台伙计就留了个心眼,目光始终在这个陌生小子身上打量,看到他居然径直走向那群盗墓贼所在的八仙桌,当下脸色一变,给门口招揽客人的同伴使了个眼色,另一人心领神会,快步跟了上去想要阻拦马炬真。
打开门做生意,就没有挑拣客人的道理,生意人求财,并不愿意看到有人在店里生事,更何况这些盗墓贼,哪里是一般人愿意招惹的?
饶是柜台伙计反应快,门口小二行动够敏捷,还是没能拦住马炬真的步伐。
他选中的是那身上腐臭味最浓烈的一人,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男子,袒露的胸口隐隐能够看到很多箭孔旧疤还有刀剑创伤印痕,想必不是寻常角色,直觉告诉马炬真,这家伙就是武义。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他没有想到,就是这武义修为并不低,以马炬真的实力无法看穿他的境界,大概已经在三境甚至更高。
“小子,这里有人了。”
看到马炬真好似自来熟一般,坐在男子身边的一个虬髯大汉摆了摆手,示意马炬真赶快离开。
“你是武义?”
马炬真直接忽视了虬髯大汉的驱赶,定定看着满身伤痕的青年。
“我是,我不认识阁下。”
青年点头,一开口却是四五十岁左右的沧桑口音,显然是修炼了某种秘法或是佩戴了一些能够暂缓容颜衰老的法器。
“问些事情,问清楚了我就走了。”
最先开口的虬髯大汉两眼一瞪,好小子竟敢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当即就要发作,只是还没来得及一掌拍在桌面上出言恐吓,刚离开椅子的屁股又乖乖坐了回去。
宝刀蟾光的刀尖早在大汉站起身之前就抵在了他的上嘴唇上,脆弱的嘴唇被劲风割破,当即就有鲜血淌了下来。
“再咋呼一下,我就摘了你的口条。”
马炬真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汉子,这厮已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明明眼前的少年只有一境修为,刀却快到了自己肉眼无法捕捉,没能预感到危险袭来的地步,可见他的威胁并不是空话。
“怕你不服气,我先自报家门,飞来峰马炬真。”
“原来是天狩宗李老宗主的爱徒,失敬。”
醉仙居一楼登时鸦雀无声,盗墓贼众脸色一变不再咬耳朵,只有他们的大哥武义还保持着镇定,沉声开口,双手抱拳朝着马炬真一拱手。
单从这少年出刀一事上来看,武义可以确定他并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而是一个经历不少的老江湖,不由得挺直了脊背。
更何况他背后还站着个打遍西山无敌手的李无衣,自报家门就是最好的震慑。
你敢动我,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昨夜在鬼市那头出了点事情,和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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