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诩还以为她要开始喋喋不休抱怨,没想到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似于悲悯天人的语气说道,“算了,交给时间自愈总比交给药瓶子好。”
继而陡落的语气像是在哄他。
“我觉得……我能够明白。”黎诩回,“真正能够治愈的药极少,而大部分的药只不过是让身体舒服一点的东西,就像抑制剂无法让易感期消失,强效抑制剂本身则更是饮鸩止渴的东西。”
森茗眨了眨眼睛,眸光闪烁着似懂非懂的意味。
“对于Omega而言,他们一生都在寻找解药。”
黎诩很清楚自己身上有什么毛病,他只是不想,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迟早会栽到某个Alpha手上。
时至今日,他还是对其中的大部分人严重过敏,瘫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的那位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她指的是我身上存在两种信息素的事情,那句话的意思八成是——我已经找到解药了。”
刹那间,森茗像是触电一样弹起来:“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你……!”
“既然知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她震惊了。
“这似乎是常识?”
“信息素没有所谓的攻击能力,它也不会主动去攻击Alpha,这取决于使用信息素的Omega心里想如何去使用它。如果出现会让Alpha感到害怕的情况,那恐怕是我认为自己遭受到了某种伤害的时候。”
“好吧,我想起来了。”黎诩固执地偏过头不去看她。
“我承认,我是有一段时间,认为你伤害了我。”
他想让自己没有那么斤斤计较,可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那段时间,他很难不去记恨她。
因为她是如此地令他感到痛苦,以至于很多时候,他分不清楚那些挥之不去的阴霾,到底混杂进了什么东西,数以万计地,带领他向下沉淀。
就像是抓住了他的脚踝。
猛地一下。
他的灵魂被她松松垮垮的爪子轻而易举地抓住了。
“但那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在森茗的记忆中,黎诩从没像现在这样柔软,语气像细雨一样轻柔,“在更多的时间里,我想从你身上寻求解药,以至于我没有意识到……”
“我向你展现出的模样并不是喜欢,相反,那是一种遭受重创的痛苦。”
“那时候的我只是单纯知道了,喜欢你总是异常痛苦。”黎诩坦言,“但是,”
“无法再喜欢你这件事,比那更让我心如刀割。”
那一刻,森茗抱紧了他。
两人都没有言语。
就这样过了许久,黎诩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
如今她已经不是能够突然进入易感期的普通Alpha了,怎么还会这么黏人,像只有足月大小的小狗狗一样,安静又迅速地贴过来。
“当然是到第二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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