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小时对于一心想要知道结果的我来说,一分一秒都是折磨。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有点激动地拿出来看,却是桑陌的:亲爱的,到了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我嘴角带着笑给她回了短信,心里总算不那么酸楚了:有人惦记着,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熬了八个小时,我提着不多的行礼下了车,打的到了家。
心里有点期待,有点忐忑地推开大门,走进去。家里的门微微开着,我推开了,看到了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做什么的白琳。
没有一秒钟,玻璃杯就变成了碎片落在我的脚边,当然还伴随着白琳的吼声:“你怎么不等我下葬的时候再回来?!”
我皱着眉,跨过那些碎片,四下看看,却并不见林又安的身影。
☆、第五十四章 顾情的秘密
一夜没睡,我身子有点乏,只是这个鬼地方我实在呆不下去了,索性就交了钥匙走了。林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异于是一个魔窟,我开始后悔自己的一意孤行,屏蔽了白琳的警告和王嫂的善意提醒而飞蛾扑火一般亲近林又安。摸摸兜里的几百块钱,我踏上了去k市的火车。八个小时的路途足够让我补觉,等到火车到站的时候,我的精神才养足了些。一路噙着委屈到了宿舍,敲开了门,在看到桑陌的那一瞬间,委屈终于绝提了,倾盆而出。显然我的泪吓坏了桑陌:“黄欣欣,你丫的是怎么了?”我胡乱地说着林又安对自己的恨意,桑陌眸色一黯,心疼地将我搂到怀里:“他恨他的,我们不理他,黄宝你有我呀,黄宝你有我……”“陌陌,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有多惨,是不是?”有些话我要是不说出来一定会疯的,桑陌故意逗我:“来来来,告诉你到底有多惨?”我这边正要开口,那边魏安的大嗓门就在门外喊门了,我躲进了洗手间去洗自己哭花的脸,桑陌拍拍我的肩膀,去开了门。魏安一回来宿舍就热闹起来,只是桑陌一直挨着我坐着,手一直拉着我的,那手很温暖很温暖,我轻轻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有人在身边,情绪就比较容易平静,那夜我休息得很好,即使林又安还会在梦里和我纠缠,早上起来枕头上还会有好辨认的泪痕。单独和桑陌一起去了学校南操场的彩虹看台,坐在最高层,没有“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气,却只有“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还好身边还有桑陌。“你冷么?”桑陌将我的手握住,我特别文艺范地来了一句:“不冷,有什么冷都比得上心里的冷?”“傻子。”桑陌对着我的手哈气,我突然就想着要是桑陌是个男人该有多好。这样的想法不自觉地说出了口,桑陌一副被戳中心事的样子,却又扼腕:“我倒是想,但是先天条件不允许啊。”我靠在她的怀里,将我和林又安的事情从头到尾讲给她听,讲到最后的时候,桑陌和我都落泪了。她手忙脚乱地帮我拭泪,我再也听不得“黄宝”这个称呼,她答应得很豪爽:“知道了,我的女神黄欣欣。”桑陌很喜欢《飘》,用书里最后一句话给我鼓励“torrow。is。another。day,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是吧,一切过去的终将过去。林又安也终将会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两个人就在操场上呆了一天,聊了许许多多,有我也有她。只是这边天刚刚黑下去,桑陌就迫不及待地拉着我要走,这引起我的警觉。“老实交代,陌陌你是不是在南操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学校的南操场号称是第二情人坡,晚上过了十点,各种爱情动作片现场直播。上个学期,桑陌的暗恋对象解铭过来了,难道两个人在这里有过什么事情?而这边桑陌听到我的话,还真的脸红了,我就更来了兴趣:“我就这么一说,你怎么还脸红了?”“黄欣欣,你无聊不无聊?”桑陌有点恼羞,我这边已经脑洞大开,开始脑补了一些带颜色的场景。“黄欣欣你还给我瞎想。”桑陌跺着脚走了,我心情好转,带着笑跟着她的身后。一路上我都在试探着,但是桑陌却至始至终都不肯透露一个字,这样更加加剧了我的怀疑,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看现在的场景,应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南操场晚上那种撩人的氛围,要是能忍住不对桑陌动手,那真的就是柳下惠了,只是那个男人是谁,我还真的有点好奇,是解铭还是解之黎?“陌陌,你就透露一下么,我绝对不告诉别人……”我真的是太好奇了,但是桑陌却冷着脸:“黄欣欣,你的学生证是不是要补办?”我去,一到关键时刻,这个小妮子总会转移话题。“不说就不说,大不了我去问度娘。”我的话让桑陌的眼角一抽,接着就笑了:“看吧,这样的逗比风格才适合你么,黄欣欣。”“陌陌你这是在夸奖我么?”我额上落下n条黑线,也跟着笑了:“不过那个学生证补办去哪儿?”“我陪你去找辅导员。”桑陌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捱不住她临时有事。我就可怜兮兮地独自去找辅导员宋濂了。宋濂是个刚三十岁的中青男人,看着稳稳重重的,和这些刚刚奔二的男生完全不同。当然我对于他的好感还主要是来自于他的长相。与林又安的妖冶、解之黎的英俊不同,宋濂是那种带着书卷气的俊秀,一副金丝眼镜更是让他显得格外有内涵。他对班上的所有同学都是和和气气的,班上至少有一半的女生都对他有过非分之想。解之黎算是笼络住了全校大半部分的女生的心,但是高高在上遥远得如同天上的月,但是宋濂却是可以触摸的。因此我们这个本来只是24个人的新闻学系猛增到了41人。不得不说辅导员的魅力还是不容小觑的。行政楼在学校的最西边,和教学楼距离有点远,要不是因为学生证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跑到这边来的。和我预想的一样,整个行政楼很安静,楼前稀稀拉拉地听着两三辆车。空荡荡的楼里几乎没有人,我数着台阶朝上走,到了三楼右拐,却听到了两个人争吵,我顺着声音朝前走。“宋老师,你能公正一点么?”走进那个房间之后,顾情的声音我一下子就辨别出来了。“我哪里不公正了?”宋濂反问,那带着男性特有磁性的声音让我都有点受不了。“入党申请书,我是最早写的,为什么现在还在你这里压着?”顾情的脾气一向不错,这句诘问真的说明宋濂是在刁难人了。“你写得不过关,怎么上报?”从我这个角度,正好看到宋濂走到顾情眼前,伸出手像是要抚摸顾情的脸,但是顾情走开了,因为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表情。“那就当我写的不过关。那么上学期期末考试,我考了第一,班里奖学金名额有十个,怎么名单里单单没有我?”讽刺味道很浓,却也问出了我的心声。顾情的学业一直都是班上的翘首。成绩刚刚出来的时候,宿舍的人都起哄让她请客,她也答应得好好的,但是最后名单出来的时候,她这个成绩第一的竟然连个最最普通的奖学金都没有捞到。“你对于班里有什么贡献么,奖学金从来都不是要发给书呆子的。”宋濂又坐回了椅子上,顾情嘴角勾起一个笑:“受教了,宋濂你真的够了。”话说出就出来了,看到还没有来得及逃离现场的我,有点讶然,拉着我就走了:“还不走,这会儿进去,他一定知道你在听墙角,到时候有小鞋给你穿的。”“顾情啊……”对于她和宋濂的关系,我好奇,但是却问不出口。“今天的事情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桑陌,可以么?”顾情先行开口,这个温婉的女孩子眉间总是会有一抹愁云。整个333宿舍,魏安的情绪是最好猜测的,桑陌其次,而顾情却是最难懂的,你从来都无法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好。”我答应了她,她看着我好奇的样子,忍不住多了一句话:“宋濂是我高中同学的哥哥,我们以前就认识。”我接着用“求剧透”的眼神看她,她就摆手了:“你也看出来了,他最近刁难我,不想这个学期挂科,就少问一点。”挂科这件事情在我这个实实在在的学渣面前是个天大的事情,我老老实实地保持沉默:“放心,我谁都不说。”大体上我算是一个有信义的人,答应了就不会食言。只是以后每次看到顾情和宋濂都会有许多天马行空的想象。“黄欣欣,我发现自从你去补办过学生证之后,你看宋濂的眼神就不对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桑陌的观察力让我叹为观止,只是她接下去的话让我对她溢美之词都收了回去:“你不是移情到宋濂身上了吧?”“我太肤浅,欣赏不来那么有内涵的男人。”其实我想说的是,那男人是顾情的,还好我脑子转的快,才不至于顺口说出来。我去,心里装着一个秘密的感觉真的是既美好又危险。“顾情的奖学金……”桑陌提到这个,我就有点紧张,连忙开口:“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黄欣欣,老实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的过激反应果然成功地让桑陌怀疑了。“那个……”桑陌对我笑,却让我觉得后脊有点发凉,吞吞吐吐地道:“那个,那天我不是去补办学生证么,结果……宋濂说顾情对班里没有贡献,奖学金不给她了。”还好,还好,我没有出卖顾情……“就这样?”桑陌慢慢地向我靠近,我咽咽口水:“嗯,就这样。”早在我们第一次共浴的时候,桑陌就知道我腰特别怕痒,直接这么对付我,我躲闪不及,被抓住,那叫一个壮烈。就在国共两党对峙之时,逗比的《欢沁》响起来,我连忙求饶休战,去拿自己的手机。那跳动的名字让我心慌,竟然是晾了我很久的林又安。这么久都不曾联系,怎么突然就打电话过来了?
☆、第六十二章 你怎么不去死
“我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你这样的一个没有良心的?”白琳动作极快,一下子就窜到我面前,一个胳膊已经高高扬起,还没有落下来就被我接下来,脸色也不怎么好:“我需要休息。笔‘…‘痴‘…‘中‘…‘文”
我红血丝布满了双眼,白琳张张嘴要说些什么,我从她身边走过,她的骂声不绝于耳:“近一年没有回来是去哪儿鬼混了,你他妈的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说到底还是那个没有出息的男人的种儿……”
“既然这么痛恨我,当年为什么要生下我?”我本来前进的身子顿了一下,这个问题我真的太想知道了。若是给不了我温暖,当时为什么要让我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要知道今天你会是这个孽障样儿,当年我就该把你掐死……”
“为什么要说当年,你现在就可以把我弄死,不是么?”我转身看着一脸怒气,继续刺激她:“你现在就弄死我吧,反正我的人生早就一塌糊涂了,我的一切早就完了……”
人都会经历绝望,只是每段绝望之路多多少少都会有阳光渗进来。
我以为我的一切已经无法再糟糕了,但是自从踏进林宅的第一步起,面对白琳的步步紧逼,我依旧做不到无动于衷。本来我的道路上还有丝丝阳光泻下来,但是到了这里,一切都朝着更深的黑暗沉沦。
我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却让白琳钉在了原地。过了一会儿才反应来过,指着我接着骂:“想死了是不是,你早就该死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会成为现在这个鬼样子?你有种就自己解决,借我的手你也算是个成年人?”
“小姐,你这么久才回来,夫人的情绪不稳定,话你别放在心上……”想到自己这么憋屈的十九年,我是真的想死,转身就朝楼上跑,只是王嫂追了上来,一把拉住了我。
“不是,她痛恨我,我知道,她要是不痛恨我怎么会让我去死?”我在火车上一直都没有进食,回家之后也是滴水未进,以至于这个时候说话的声音都沙哑起来。
“夫人是恼你那么久不回家,心疼你一个人在外,只是话出来就变了味道……”王嫂的劲儿很大,我就被她拉着。
“你不用替她解释了。”过了许久,我平静下来,挤出一个笑:“就如她说的,我现在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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