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展开小竹筒里的纸卷一看,上面只写了几个字‘人在天泗城郊被七人截走’。
席暮长心中一凛,怀疑这十有八九说的是明负雪。
他迅速去寻黎红蝉,压抑着怒气,将那小竹筒扔给了黎红蝉。
黎红蝉被他囚禁了许多日,自然与他两看生厌,但展信一看,脸色也顿时难看起来。
这几个字写得不清不楚,说明她的人并不知道是谁截走了明负雪,黎红蝉将纸团在手中,站起身来拿了佩剑就要往外走。
席暮长将她拦下,寒声道“事到如今,还是不肯说么?”
黎红蝉冷眼回视“你不是看到了么,天泗城郊,还问我作甚!”
“果然是她!她不是从东边走的么,怎么又去了南奏国?她原本要去哪里?”
黎红蝉冷漠道“她原是等我帮她寻处庄子,种二亩地养两只恶犬。”这后半句确实是傅雪的原话。
席暮长缓缓放下胳膊“她若是落在步天行手里,不死也要蜕层皮。”
黎红蝉盯着他的眼睛“你不是原本就想将她送回步天行手中么,说这话不亏心?”
席暮长蹙紧了眉,怀疑是宿秋白又多说了话“我送回去,我自能保她不受辱。”
黎红蝉抬脚迈出屋子“我原先怎么没发现,你这人忒叫人恶心,无能到要用枕边人行事。”她又被屋外的人拦下,不耐的抬脚将人踹开“滚开!”
原先她还心中有些悔意和愧疚,如今却完全消散了,只觉得当初瞎了眼,才瞧上了席暮长这种不择手段的人。
席暮长脸色铁青,他抬手阻止了手下阻拦的动作,等看不到黎红蝉的背影后,他立在廊前冷声吩咐“速度传我消息,令所有还在外搜寻的人赶往南奏国东西北方三处的所有国门,再令所有在南奏境内的人,集中往东方和北方搜寻。”
说完,他径直去找了宿秋白,决定回东彦领罚。
若明负雪当真是被东彦截走了,他得赶回去保住她的清白和性命才是。
……
傅雪一行人是往西照国的方向去的,她知自己被人截走的消息必然会被人传给黎红蝉,若黎红蝉当真被席暮长控制了,那就说明席暮长也会知道这个消息。
定然会在国门或交界处有所准备。
保险起见,她言明隶元上府正在追捕她,劝何二绕行。
何二见识过隶元上府拿人的阵仗,深以为然,便听劝的横穿南奏国向西行进。
又命一人快马加鞭传消息回北阴。
南奏国境内多水多雨,很是耽误行程,走得慢了,傅雪只当是游山玩水。
她来这世间数月以来,从未同如今一般心情放松,不用整日里算计如何保命出逃,便过得尤其惬意。
身边的这些人,都是夜摩卫的人,个个功夫不俗,行至荒郊休整之时,会捕些猎物来烤了充饥,明负雪便与珠袖脱了鞋袜在水中撒欢,摸些鱼蟹,不成体统的很。
倒叫何二跟在一边操不完的心,担心她摔了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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