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友和阿迟同日出生,性格差异是程启程放放大加强版。阿友偏瘦结实,极其好动,胆子又大,经常搞出些匪夷所思事情。阿迟从小有些发胖,安静,没阿友那么灵活,偶然被阿友鼓动着一起干点什么,阿友没事,他就会碰着摔着生个小病什么。
阿友在祖父母身边长到三岁多,实在不好继续把他同阿迟放在一起养,他自己也闹着要住到爹妈这处园子里来,才回到父母身边。这小子愣头愣脑,不亲爹娘,也不怎么服从祖父母,好在极其崇拜信服哥哥。小强说一句,比爹妈十句都管用。因而,张歆都不怎么直接教育他。
程启被儿子抓包,跑了老婆,气急败坏地抓过一条毛巾遮住身体:“混小子,出去!快回去做晚课!是你功课,不是爹。”
听见小儿子回嘴:“爹,声音不要那么高,不是大声就有理。”张歆脚下一个趔趄。
正屋里,小强悠闲自得地自己倒水喝,看见她进来,笑嘻嘻地站起来:“妈妈。”
他比同龄人高,瘦长结实,眉目明朗,笑起来满脸阳光。
“是你撺掇阿友来找爹理论?”
“才不是。是他自己站桩累了,打拳又打不赢我,肚子里有气,出门碰上晓舞,非要过来。我不过是没能拦住他。”
孩子多了,事情多了,张歆能给小强时间和关注少了。不过,小强隔几天总能自己制造出机会,跟妈妈单独相处一阵。
张歆心知肚明,却不点破。母子两个都很喜欢并珍惜他们之间这点小秘密。
小强带了一篇作文来献宝:“妈妈,我昨天写,先生夸我写得好。”
小强聪明,记忆力尤其好,对付学堂那点功课很轻松,同比他大三五岁孩子一起读书,还是冒头拔尖。他那先生在当地也算名师,看好他才华,惋惜他不能参加科举,将程启当作逼娶寡妇,断送他本来最可能中解元中状元学生前途恶棍,深恶痛绝。
张歆看完儿子作文,称赞几句,问道:“你读书作文都比同学强,却不能科考,觉不觉得难过?”
小强坐在他脚边矮踏上,把头靠在妈妈膝上,笑着摇头:“我不能科考,所以什么书都读,不像他们只读会考几本,所以作文才比他们好。他们都想做官,我就不觉得做官有什么好。爹大伯,还有叔祖,不是都做过官?也没听说有什么成就。干舅也算清官好官,我也没见他给老百姓真做什么实事好事。想要又不敢多要,想贪又不敢多贪,想占好处又要好名声,我都替他累得慌。”
余同知后来升成余知府,在泉州干了一任,转调他处,仍在闽中。余老夫人住得惯了,没有随去赴任,仍在泉州。小强象张歆,和老夫人王氏潘氏都亲近,对他家官老爷不感冒。
张歆摸着儿子头问:“那你想做什么?”
小强想了想:“还没想明白。有几件事想做,可都是小事,几个月,最多一两年就做完了。”
张歆笑着鼓励:“那你先把这几件小事做完,再想要做什么大事。”
“嗯。”
母子俩又说了几句话,小强满意了,走出去劝住还在同爹理论弟弟,拉着他回去做完晚课。
程启胡乱穿上衣服,气呼呼地回到屋里,抱怨说:“阿友臭小子,没大没小没规矩,欠教训!怎就不能学学他哥哥?还是小强好。”
张歆呛了口口水,平复下来说:“娘说阿友象你小时候。”
董氏原话是笑话程启现世报,因为程启从小最让她操心,最会惹她生气。
程启理屈,嗫嚅分辨:“我哪有他那么混?规矩上从来不错。”
“那就是我不好。没教他学好规矩。”程老夫人和董氏都是很讲究规矩。
“不是,不是。就是臭小子不好,不好好学。”程启谄媚地笑着,凑上前:“阿歆,你忙了一天,肩膀酸不酸?胳膊累不累?我给你揉揉。”
数年后(下)
次日,张歆刚到福寿阁,阿松就找来了。
如今,阿松已经是闽南最年轻名厨,声望远远超过他名义上师父顾实。这其中,有闽南人排外护短因素,但主要还是因为阿松厨艺见地,尤其是他善于推陈出新,不时有新菜式推出。
对那些受人追捧被人模仿新菜,阿松自己满意却很少。他痴迷创新,曾扬言不创出十道自己满意新菜,就不谈亲事。
阿松生得斯文秀气,做木匠学徒时就有小姑娘芳心暗许。买了个小农庄成了有产者后,登门说亲者络绎不绝,随着名气身家往上涨,女家地位和嫁妆也是水涨船高。若不是他放了那句话,阿龙阿彩能被媒人口水淹死。
比他小阿兴成亲了。阿樟也到了该说亲年纪,偏也不着急,只说哥哥未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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