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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既然是“输”,那不应该是他做了什麽事被我阻止了吗?
什麽事呢?他想要绑架谋害那个叫天内理子的女孩?所以对方才会一直和我说谢谢?
这样事情从逻辑上来说就可以串联起来了,观南镜本能地紧张起来,却没有缩回手。一方面是记忆毕竟没了,这麽简单地断定还是不太现实;另一方面是对方话是这麽说着,握着他手腕的动作却真的变轻了。
如果是想要找他寻仇报复或是把他绑了卖钱的话,在有监控的热闹拉面店做这些事还是太多余了。
他到底想干嘛呢?
因为过于难以置信,伏黑甚尔仔仔细细地看了很久手镯,两只,转着看,最终不得不确认了它们真的是真货。尽管他连一滴咒力都没有,但对于强大东西的觉察却胜过绝大部分咒术师。
一对价值连城的,能让咒术界癫狂和奉为神物的过去的六眼正普普通通地待在一个在咒术界中最被轻贱,可能和他这种没咒力的东西一样只能算半个人的混沌体手上。
此时此刻他忽然拍桌大笑,笑得像个疯子,店里还有两个没吃完面条的人也拔腿跑了,搞得店外的人面色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进来。店长看起来吓得要命,手举着电话直发颤,显然怕坐在高桌前的这个男人忽然掏把木仓出来,观南镜不得不出声安抚他:
“请不用紧张,这是我叔叔。真抱歉,我们之前在吵架,所以刚刚才不理他。”
说着,他从黑衣男的手里抽走自己的手,以证明自己没有被控制行为,一语双关地说:“叔叔,你也消停点吧……”
“你这小鬼是真有本事啊,没胸没屁股的,就一张脸能看。”伏黑甚尔才笑停,撑着脸仔仔细细看他:“你是把五条悟勾得要结婚了还是怎麽的,他能把这玩意送你?”
好久没遇到这麽准确识货的人了,观南镜愣了愣,确认了对方确实没有咒力,感觉更奇怪了。
总不可能是以前在五条家打工的下人吧。
得亏他没问出口,不然伏黑甚尔能把拉面碗扣到他头上去。他倒也不在乎观南镜回答或不回答,能看到这个乐子就已经够好笑了,他乐意见证所有咒术界“礼崩乐坏”的事情,一时间对能把真·至高无上载家宝随手送给一个不识货小孩的五条悟产生了一点“这小子癫得让我舒服”的情绪。
至于观南镜,看起来也疯得不轻,差点被他弄死了,也差点弄死了他之后,竟然能这麽平平淡淡地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像是不认识他一样平淡,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知道自己手上这对镯子的重量级,所以有恃无恐罢了。
追着金主姐姐跑到这里来却依然还是没能挽回对方,他现在可是一穷二白的啊,随便砍掉观南镜一根胳膊也发大财了。再黑心点把他杀掉就地卖了恐怕都只要一夜功夫就够了,直接实现财富自由,回家给俩嗷嗷待哺的小孩喂饭吃。
观南镜真就不怕吗?
还是说,当时在他那个领域内结下的“限制”,此时此刻依然有效呢?
面条来了,他们俩都不再说话,开始吃。伏黑甚尔吃他三倍的量,从背后看也有他三倍宽,背肌精壮得像起伏的山峦,快吃完的时候伏黑甚尔才不甚在意地开问:
“你到这里干什麽?”
观南镜才吃了三分之一,正在用筷子卷拉面,不敢暴露自己其实忘了他的事实,只避而不答:“叔叔,我们还在冷战呢,吃面吧,别说话。”
伏黑甚尔却是已经锁定了他的任务范围:“这种小地方有个屁的一级咒灵要管,那群蠢货被发现了?你是来清缴诅咒师的?”
观南镜的手腕悬停了一瞬。伏黑甚尔没有错过这个瞬间,越发凑了过来,撑在他碗前面,叫他只能看着自己,没法继续吃面。
“你要是落到那些人手里,可是马上就麻烦了。你就没想过你这任务有古怪吗?能给你发任务的老头们可不一定都想你潇洒活着。”他勾起嘴角,低声问:“为什麽不雇我去干呢?”
他举起宽大的手掌,比了个“3”。
任务对象确实是三个,各背着80万,80万和一百万的赏金。
观南镜心平气和地和他周旋:“你要三百万?”
“蠢死了,小鬼,我叫你帮我付这三碗面。”伏黑甚尔直起上半身,伸了个巨大的懒腰,而后左晃晃,右晃晃,把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像一只在拉伸的大豹子一样,言语散漫:“我很贱的,身无分文的时候一顿半饱的饭就能买下了。你就坐这儿等着吧。”
只要知道伏黑甚尔这种“赏金猎人”平时是多麽擅长狮子大开口的人此时绝对会破口大骂,骂对方厚颜无耻,他就算倒欠债一千万的时候也不会因为有人给他饭吃就免费打工。但观南镜不知道,而且他也没当真,没觉得对方要替他去抓人,也没觉得这个报酬是真的。他只喊住了他:
“你没吃饱吗?”
伏黑甚尔看着这个绿眼睛小鬼问他:“那你回来,吃饱了再走吧。”
他看起来比那天用刀捅他的时候漂亮多了,黑发在灯下被打出柔润的光。
伏黑甚尔虽然是生下来就在咒术界被千人踩万人蹋,但他也生下来就强得离谱,从能站稳开始就能挥拳头。咒术师有咒术师的超凡力量,他有自己的体魄,在无数次交手中获得的都是胜利,否则他也活不到现在。
他人生中有且只有一次被人弄得那麽疼,那麽靠近死亡边缘,却又被释放了,理由是什麽可笑的公平。
这个世界上哪有人会在利益和仇恨中选择公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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