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撩了撩头发,倚在门框上看他,饿也不行,渴也不行,不给睡觉干耗也不行,任伯安你真是好样的,算准我不敢用重刑是吧。我不由得眯起双眼,忽然一只肥硕的耗子从房间里飞速的穿过,窜到任伯安脚下停了停,他嫌恶的收起脚,浑身还打了一个颤。我见了脑光一闪,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老狐狸,你等着!
我转身出门,在岳钟麒耳边耳语几句,他听后愣了愣,随即露出一丝笑容。
任伯安双眼紧闭,歪搭着脑袋,双手反绑在椅子上、嘴巴被布条封住,我让人端了把椅子放在他对面,一撩下摆稳稳当当地坐下,跷起腿接过岳钟麒递来的茶,笑眯眯地望着任伯安。
身旁的侍卫拎着一桶凉水对着任伯安当头淋下,他倏地清醒过来,怨毒地望着我。
我接过侍卫手中的竹竿,竹竿一端吊着一只肥硕的灰鼠尸,鼠头已被砍去,干涸的血迹呈现着紫黑色,甚是恶心。我将鼠尸贴近任伯安的脸,在他面前左右摇晃着,任伯安的胸口激烈喘伏着,眼神充满惊怖与张徨。
“任老,您说,这只可怜的小老鼠,它的头去了哪呢?”我笑着得意地看他,摇晃着手中的鼠尸,向他的脸逼近,他双腿挣扎着欲往后退,椅子差点往后摔倒。
忽然,他的脸部肌肉动了一下,随即发出“呜呜”的叫声,脸上的呈现出极度的恐惧和毁灭性的崩溃,身子剧烈的颤抖着。
“任老,你若愿意说了,就点点头,这大热天的总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吧!”
他只是疯狂的扭动身躯,在他的狂乱下,椅子脚断了,他倒了下来,身子在地上抽搐着。
我狠狠地放下杯子,让人用麻醉散捂了他的口鼻,他顿时昏了过去。
“继续!把刘八女也弄来!”身边的侍卫应了声,一个转身出了门,一个取下鼠尸,拔出刀刃将老鼠的上半身砍了下来,用手捏着走向任伯安,取下他口上的布条,捏住下颚,迫使他张嘴,将手中的鼠肉塞了进去,他原本口中的鼠头掉了出来,那侍卫拣起,嫌恶地又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绑好布条。此刻刘八女也被带了进来,一脸惶恐的看着侍卫的举动,我让人压着他立在一边,等待下一轮的好戏!
我依旧恶质的晃着竹竿,上面只剩下长长的老鼠尾巴和小半截身体,任伯安的嘴巴被塞的满满地,眼睛瞪的好大,黑黑白白的,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我知道那已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所会有的表情了,刘八女蹲在墙角不住的呕吐,像疯妇一般哭泣着。
“任老,您就招了吧,难不成您还想尝尝八爷的手指、耳朵?”我斜眼撇着刘八女,他脸色惨白的看着我,又看向任伯安。半晌任伯安绝望地开始点头,越点越快,越点越疯狂。
我笑着起身,“钟麒,好好伺候两位爷!”说完哼着小调踱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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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40章艳舞惊城(上)
不几日,我便随着康熙起驾回京,任伯安已被我派人秘密押往京城,但对外声称已暴毙,这是胤禛的主意,他怕八阿哥他们中途作梗,坏了事。“百官行述”的下落也已问出,就藏在京城任伯安的当铺里。相信以胤禛的智慧,早就到手了。
一路上那些官员已开始盘算起明年秋弥的事了,我思忖着如今已是康熙四十六年,这老头子也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南北这样折腾,也难为他了。
昨夜下了场大雨,一扫平日的闷热,天上还浮着薄云,再加上一丝小风,算是夏日里难得的好天气。今儿个皇上心情也好,出了龙辗,下来骑马,还招了胤祥他们几位阿哥陪着说话。
胤祥得了旨兴奋地什么似的,我瞧着不爽,暗地里给了他几脚,他龇牙咧嘴地赔了好多不是。
我一个人骑马行在队伍尾部,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景色,忽然身边多出一骑,我偏头看去竟是小酷哥十四,还没来得及请安,就听他冷冷吩咐道:“跟着!”
我赶紧驱马紧随他左右,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主子,还是个不好伺候的主子,从小没少吃他的苦头,只是碍于他得宠,又比我小的多不和他计较罢了。
见他不说话,我侧脸偷偷看他,他依旧冷着一张酷脸,我好奇着他怎么不去陪康熙说话,反到来折腾我,小时候的过结不算,长大后倒是接触不多,难道他想把这些年压抑下来的积怨在今天统统爆发?他现在代管着军部,算是我的上司,如果他想整我,岂不是鼻涕往嘴里流――方便哪!想到这身上一阵恶寒!
“李德全是什么人,你何苦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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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在说什么?我敲了敲脑袋,确定自己清醒着,神哪!不要跟我说他在关心我。
他转脸狠狠瞪了我一眼,天知道我此刻的样子有多白痴,他见了一甩缰绳向前小跑了几步,见我还在后面呆愣着,回头大声喝道:“跟着!”
那一天,我总共陪他走了近两个时辰,其间他看了我六眼,说了两句话,一句问句,一句叹句。问句是:“为什么是十三?”当然我没有对此作出回答。叹句是:“小心李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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