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刚刚那么一说,那个施世纶还算是个清官。”
“没错,这人还有点意思!”说起施世纶胤祥的脸色到缓和许多。
“四哥,你让藩司衙门出牌子,堵住漕运。过路要路钱、过桥要桥钱,这招也太损了,你就不怕老八他们参你?”他从椅子上直起身子看着胤禛。“哼!参就参了,到时没钱,找他们户部要,那娄子就捅的更大!”
胤祥转过身,想了想,倒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见他们俩各自坐着,想着心事,便起身出了小院,这一百四十万两银子又岂是这么好要的?那盐商的家底就是九爷、十爷的金库,要他们剥皮似的拿出这些个银子,别说他们不答应,九阿哥他们也不会答应。出了门,见到了博硕,我招了手让他过来:“你去趟杭州,把邬先生给我带来,对了,还有兰雅,就这两天,越快越好!”
“盐之一道,朝廷之所谓”私“,乃不从乎公者也;今官与商之所谓私,乃不从乎其私者也。近日皖浙新规,土商随在设肆,各限疆域。不惟此邑之民,不得去彼之邑,即此肆之民,亦不得去彼之肆,豪据垄断,朝廷实受其害。漏数万之税非私,而负升斗之盐则治之国典,械之刑狱。今大法绽露四出,私肆通官而横行无忌,是为大盗逍遥而专杀贫难之民!上无慈惠周密之法,而听奸商肆虐,官于春秋之节,受其欺须之润,而置王章于不顾,若不及早整顿,日变月诡,则朝廷之盐政废矣……”我倚在墙上冷眼看着那摇头晃脑的邬思道,这老狐狸,枉费我跟他耗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他一见胤禛就表示原意跟他回京。自尊真是大受打击,那狐狸的心思我一点都猜不透,难道他是个gay?我摇摇头,甩开那荒谬的想法。
我看着胤禛和他又互相夸赞了几句,顿感无聊,正要出门,就见邬思道退了出来,胤禛在里屋唤我,临走前,邬思道笑看了我一眼。
“征收盐商路桥税的事办的怎么样了?”胤禛坐在书桌前写着折子。
“哼!池州府那个知府说没有奉省里的文书,还说要等朝廷旨意,单凭四爷一个札子,四爷又不管盐务,他不敢作主!所以至今还没动静呢!”
胤禛气得把笔一摔,站起来踱着步子。“这些个狗奴才!”
过了会儿,他情绪稍稍稳了下来,“你明天把他给我弄来,刚刚听了邬先生的话,明日桐城城隍庙我要设宴会会那些盐枭!”
“李大人,今儿个我们四爷设宴,是特地让末将来请大人的。”池州府衙我噙着笑脸对李淦说道。不料他看了我两眼,温吞的说:“今日,在下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还是不去了,省得带着病体,触了四贝勒的晦气!”
我皱了皱眉,李淦这老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竟不将四爷放在眼里。
“李大人,小的是奉命办事的,您可别让小的为难了!”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他撇了我两眼,转身坐下喝茶:“年羹尧,我看在大阿哥的分上,不跟你计较,你今儿个就去这么回了四贝勒,看他能将我如何?”
我冷哼一声:“四贝勒将你如何我不知道,不过,今儿个我年羹尧要走,你这人我是带定了!”
他吓的一气从椅子上跳起来:“年羹尧,你敢……我可是大阿哥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后脖领,“哼,有何不敢,告诉你,别说是你,就是大阿哥的身子,我也动过粗!走!”说着,拖着他就往外走。
大踏步地走进城隍庙,一眼便看见胤祥站在酒桌正中,怀里抱着个酒坛子,笑得阴恻恻地,那些个盐枭一个个头上汗津津的打着颤儿,我扫视了一眼,在胤祥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胤祥横眉冷喝到:“这还了得?把那个王八蛋拿进来,”我应了一声,转身下去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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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来时城隍庙里一片死寂,我将李淦推到胤禛跟前,退到门口。这个李淦都到这份上了,还一个劲地神气着,我琢磨着这几年大阿哥的势力必定更大了,否则一个奴才怎敢这样嚣张。现下里胤禛、胤祥被他一席话气得不轻,就见胤禛大喝道:“十三弟,按家法办他!”胤祥顿时来了精神:“四哥说的是!年羹尧,肃了他的官服,捆到那边树上,抽三十鞭!”我赶紧上前应了一声,揪起他的后脖领就往树上甩。挥手招来几个官兵上前扒了他的官服,赤条条捆在树上,手执长鞭,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恶狠狠地抽起来,没两下,他就皮开肉绽了。
听着他的嚎叫,旁边一干人个个面如土色、两腿发颤,乖乖提笔在“治河乐输”题头的宣纸上写了所捐银子的数量。我见了心里开心,手上力道不自觉地又重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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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30章白首之约(上)
第二日,胤禛他们便动身回了京城,要我留下来监督汇兑银子,事情办妥后再回去复命。
清晨,我送他们出了城,身上还酸痛不已,脚下也使不上劲儿,整个人有些恍惚。昨夜胤祥偷偷钻进我房里,又折腾了一夜,为了他,我每日不得不把博硕遣回府衙,这两个小子之间的敌意让我想起来就打冷战。
走了一段,马车停了下来,胤禛转身让我和博硕回去,这时胤祥突然怪叫起来:“四哥,你看那林子里是什么?”我们都顺着他的方向瞅了过去,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什么,似乎响了几声鸟叫。“大概是喜鹊吧。”身边有人应着。胤祥转过脸,一脸好奇的表情,大声嚷着:“我瞅着不像,比喜鹊儿大,小年子,你随我去看看。”说着,一把拉起我就往林子里钻。我的头大了起来,一眼扫过去,博硕的脸黑了下来,几个侍卫也一脸的不自然,胤禛蹙起了眉。
我心想着这两年不见,他怎么百无禁忌起来了?是算准了我的身份不会识破,还是算准了康熙不会杀我?其实康熙会不会除掉我,我自己也没底,以前和他那样说,多数是为了让他宽心,怎想到会让他变得如今这样?
一进密林,他就不老实起来,我心里乱,也没那个心情,随他吻着,脸偏向马车那边,隐约可见人影。
他见我心不在焉,在我耳边小声抗议着,我不理他,依旧瞅着林外。突然,我身躯怔了怔,他也顺着我望过去,博硕高大的身影在林子外面缓缓的来回移动。
他用力扳过我的脸,吻上我的唇,“不准看他!”声音带着怒气,惩罚似的咬着我的唇瓣。唇上的痛楚又让我想起那一夜,心中的火一直窝着,我用力猛地推开他,冷声说道:“够了!”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受伤的表情。我不忍的垂下头:“胤祥,有些东西是你无论如何也给不了我的。”
“那么……他可以是吗?”他颤声地问我。
“博硕他……只是个死心眼的孩子,他对我……不只是”忠“。”我转过头不敢看他:“所以……你不要伤他。”
他盯了我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哼!哈哈……什么爱?不过是虚情假意的东西!我疯了才以为你心里有我……还为了你竟然去做那样的事……”他见我疑惑的望着他,冷笑着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想来我只不过是你在紫禁城里空虚的玩偶,现在也只是换了个新鲜的。”忽然他眯着眼睛,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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