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摇头,微笑,喝了一大口粥,然后说话:“没有,只是觉得……很感动……”他应该已经践行过很多遍了,那粥稠而不腻,合着小菜能散发一股清香,强烈刺激着味蕾。
“不就是一顿早饭吗?”他努力压下眼里的笑意,板起脸孔,“明明是工科女,还想装文艺青年?”
我闻言立马舀起一大勺粥,二话不说送到他嘴里:“闭嘴,不许说话了!”
他一时有些难以适应眼前的情况,我眼睁睁看着他有些僵硬的表情,然后喉头一动,把粥咽了下去。他吃东西还是那么的艰难,胃口差的难以置信,我看着他瘦削的脸庞,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我今天陪你去医院吧?”我想了想,还是把话说出了口。
他的动作一滞,眼神随意往周边一瞟,然后看我:“你不用上班吗?我以为你会去销假。”
“一年前换了执行长,公司大改革了,没法提前回去。而且,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想到回去就要看到向柏余,心里就堵的慌。
顾易森轻笑,抬眉:“还是对他这么生气?一点都没有好转?”
“没有。如果我现在看到他,可能会想因为暴怒而去扁他一顿,我可不想因此丢掉饭碗。”话虽是这么说,也只有自己知道是虚张声势,我是冲动型的人这没错,可这件事,不是我凭冲动就能想出个所以然的,我见到他之后该说什么呢?骂他?质问他为什么骗我?还是和他绝交?但是,如果他自始至终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要完成的任务,那么我又有什么资格那样去做?那样,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对面的男人没有说话,双腿优雅的交叠,慵懒的把手臂搭在椅背上,眼睛微眯:“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你不要岔开话题!”我刚才可是叫他去医院的,可是莫名其妙就扯到了这件事情上来,我知道是他想逃避,这两天来我们都对这件事避而不谈,但是我太想知道,他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顾易森没有回答我,只伸手从休闲服的口袋里掏出一板药和几个小药瓶,一言不发地吃完了数十颗药,然后摊开手,“我很好,只要按时吃药就没有任何问题。”
我不信。
他也知道我不信,伸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我的指尖不自觉地一动。
“不要害怕,有我在。”
七个字,就像是一剂强心针。我想到在高中的时候,每次考前我紧张的不可自已,他也是这样跟我说,他告诉我,岳加南一定行的,她是最厉害的,而且,我的身后有他。我这才发现,这么多年,他其实一直都在,他的那些鼓励、那的眼神、他的话语在我心上,从来没有消失。即使我们分开过,即使我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怀疑过,那些最真实的存在,都无法被否定。
你爱的人也爱你,是这个世间最美好的事,所以,我不应该再害怕那些黑暗的东西。因为黑暗会过去,只要我愿意转身,总能够看见他。
爱一个人是会留下痕迹的,那些痕迹,不会消失。
**
我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快遇到向柏余。
这天我和顾易森窝在家窝了一天,就像平常的双休日一样。我们甚至一起去菜场买菜,和买菜的大妈讨价还价,在超市大抢购,然后一起在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
他终于吃了一小碗饭,我顿觉心情大好。下午我们一起烤小饼干,在阳台上喝花茶,阳光明媚,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美好的难以置信。
晚上我们出去散步,回来的时候,发现家门口有双鞋,我的心当下就沉了。顾易森看了我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拉着我进门。
向柏余站在客厅,看见和我一起进门的顾易森,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嘴角微微扬起,却是没有往日的潇洒。“南南,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一声?”
我刚想开口说话,顾易森就抢先了:“和我一起回来的,有问题吗?”我感到握着我手的劲头加大,我仰头看他的脸,冷的吓人。
“你不用再这样了。”我最终还是不想和向柏余撕破脸,不管是真是假,他到底也算陪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我到底,也曾真心待过他。
向柏余的眉头微皱,脸上的笑容有些讨好,他向我走近,甚至试着来拉我的手:“你怎么了?旅行不开心吗?”
“不要走过来了!”我冲他喊,然后下意识往顾易森身后躲。
那瞬间,向柏余的脸上是深深的失望和不可置信,他瞪大眼睛看我,嘴巴微张,就像是一条急于寻找水源迫切呼吸的鱼。
“我全都知道了。你和沈雨爱设的这个骗局,你故意接近我,破坏我们的企图……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真的很生气,我很难相信,这是一个我这么相信这么喜欢的朋友所做出来的事。但是后来我想,你应该也有你的原因,因为我把你当成好朋友,可在你心里,沈雨爱是非常重要的人吧,为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做些事情,无论对错,都无可厚非。”
“我可以解释。”他伸出的手颓然的放下,垂下了眼帘,“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不要就这么否定一切,好吗?”
“太晚了。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不能否认它,即使你有再多的理由,即使那种理由再正当,但欺骗就是欺骗,人是自私的,站在我的角度上看,你永远是错的。”
他没有说话,我和顾易森就这样看着他,片刻后,他忽然笑起来,那笑回荡在空荡安静的房子里,有些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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