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嫁妆单草拟了个大概后,外街传来更夫的第二轮梆子声。
姜琼月抻抻懒腰,睡意阑珊。
借着如水的月光,她来到院子里,坐在石凳上仰望星空。
还记得以前住塞外大帐的时候,看林场草原一望无边,觉得那是世界上最广阔的东西。
每当这时爹爹总会笑嘻嘻地摸摸自己的脸,指着头顶上说,苍穹星空才真正辽阔广袤没有尽头。
可如今她从这后宅望过去,明月、繁星、夜幕无一例外都被框在方寸之间。
曾几何时她也像陆照荧一般,无拘无束,海阔天空,可现在。。。
?现在又有何不可?
姜琼月一拍自己脑门,觉得之前真是死脑筋。
“舞刀都能和弄墨连在一起,谁说后宅就只能绣花,不能练剑?”
说着她扬手折下一截桃花枝,洋洋洒洒地挥舞起来。
步伐轻盈而有力,饶是许久没有练习,招式动作仍然准确无比,握着树枝的手每一次扬起落下,都仿佛在空气中划出一副美丽的画卷。
突然姜琼月余光发现墙头有一个黑影晃动,脚尖轻点院中的灌木借力,一个飞身对着黑影当头劈下。
黑影反应也是极快,闪身躲过了迎头一击。
但姜琼月早有后招,一脚踹在他小腿上。
黑影“哎呦”一声失了平衡,从墙头滚落。
姜琼月不给他机会溜走,一脚踩住脑袋,桃花枝抵在后心上喝问。
“哪里来的小贼,胆敢夜闯永平侯府?”
黑影吐了吐嘴里的土。
“呸呸,小七你轻点,快。。。快踩断气了。。。”
姜琼月将那人翻过来,胡乱擦了擦脸,才发现眼前这个啃了一嘴院泥的人正是自己的六哥姜怀义。
她眼眶先是一热。
姜怀义与自己年纪相近,从小打打闹闹关系最好。
前世他听闻父兄被围困,只身回城找谢时越搬救兵,却被城门当成敌方的奸细,乱箭穿心而死。
姜琼月那时已经怀有身孕,连年的劳累使其身子虚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昏了过去。
醒来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此刻人又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她恨不能一头扎进哥哥怀里,说上一天一夜的话。
可看他一身土的埋汰样子,脱口却是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有大门你不走,好端端的翻什么墙头啊,你个老六。。。”
姜怀义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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