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力炉爆炸,系统瘫痪,外部的铁皮生生地打穿!
而这只是个开始,接二连三的爆炸形成连锁,仿佛在重蹈铁骑的覆辙,重岳冷漠地前进,仿佛高速战舰也不过如此!
千年万年都过去了,战争变得更加残忍血腥,杀死敌人时甚至不需要目视,在视野之外既能碾碎。
可对名为重岳的男人,这一切都微不足道。
因为他即是武。
而武,绝非止戈的含义,武是暴力,是杀戮,是狩猎,是强者的征服,是弱小者在最绝望之中被欺压,虐杀的绝望!
这就是居于庙堂的朱紫大夫所不能体会,身穿紫衣绯袍的公卿以为动动手指便能指挥整个国家,可归根究底,泰拉人也是野兽啊?而野兽必须要打磨自己的爪牙才能靠着他者的血肉活下去!
火光漫天,重岳冷淡地回眸,与高空之上的敌人对视。
怪物已落在地上,止不住地按头大笑,笑得前仰后合。
以人之力不可能敌过万马千军。
以人之力也不可能拆高速战舰,如在毁灭区区的玩具。
哪怕是萨卡兹的歌利亚,温迪戈,亦能做到吗?不,决然不行,或许像是巫王和老天师能借助自己的法术以某种代价拦阻下军队的步伐,可他们也无法以肉体做到。
这已不是匹夫之技。
这是……兽的力量!
“你终于还是把作为兽的一部分拿回来了,哥哥。”男人说,他很少会用哥哥去称呼自己的兄长,只有在极其高兴,情不自禁时才会忍不住发自内心的喜悦。
重岳默不作声。
然而,他身上也的确有了变化,与他的二弟一样,身上披挂了鳞甲,面目也从原先的清秀化作了恶鬼的狰狞。
可这才是他最初的样貌,他是一头龙,泰拉大地上曾经当之无愧的主宰的继承者,此乃重岳最高贵的姿态,甘愿以人的身体自居不过是浮生的一场大梦。
如今,梦也该醒了,重岳……不,朔把手搭在腰间,缓缓地从鞘中取出了剑,剑身宽厚朴素,漫长的岁月曾带给它数之不尽的尘垢。
这把剑重岳本已打算放弃,可为了杀死的弟弟,他却毫不犹豫地拔出。
最凄厉的剑吟荡漾于山川海泽,好像是被镇压的龙吐出诅咒,两个怪物互相对视,又吐出一口气,气氛已紧张到了极致,到头来却是一声低语打破了静寂。
“值得吗?”重岳听到他的弟弟质问,“我的哥哥,这才是你该有的姿态吧?你本来就不该屈居于人下。”
“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屈居于人下。”
“可你在为皇帝效劳,为一个自诩是真龙的人类。”
“我也不曾为皇帝效劳。”重岳抚摸着爱剑,剑上的污垢就脱落,流露出精钢的剑身。
许久以前,当重岳说出想把自己作为岁的残魂封印于剑时,铁匠就给他打造出了这样的一把绝世兵器,朔气传金兆,寒光覆霜雪。
他仍然能记得当初铁匠的惋惜与不解,那个人与自己也算旧识,笑嘻嘻地对自己说:“宗师,你是觉得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肯定是新兵里有小兔崽子对你出言不逊了吧?”
“你不是人?唉,肯定不是,哪个人能向你一样,几十年一点都不衰老。”铁匠拿锤子不断砸在通红的刀刃,千百遍的击打,“但是没关系,没有人会介意,我不介意,大家都不介意。”
“你是兽,是妖魔,是怪物,又能怎么样呢,好的兽,好的妖魔,好的怪物,要比坏的人好上太多吧?”剑浸入水中,碳脱落,流露出带有华丽纹路的剑身。
上了年纪的铁匠淡淡地说:“宗师,这就是你的剑。”
这就是我的剑,他想。
他委托玉门最好的铁匠所锤炼的剑,哪怕已不复当年锋利,仍有一股戾气与他近乎成了一体。
“不是为皇帝效力……不是为皇帝效力?”怪物却好像听到了可笑的笑话,“非也,非也,你就是真龙的走狗,守护着他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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