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放下行李箱,最后一次看着镂空窗子外的雪景。
她嗯了一声,两手提起箱子,满心欢喜,好像从这一刻开始她就彻底解放,不必在经历那些恐怖的事。
天还没黑,母亲微微笑着。
“妈妈,你不带东西吗?”
“没必要啊。”她耸肩。
推开了门,雪很冷,说书先生庄宁就在那里,脸上满面的破损,但良久没有说话。
夕怒火中烧:“你怎么又来了?!”
“我来阻止你。”
在这个位置,说书人庄宁摊开双手,近乎哀求一般喃喃地说:“不要走入那个黑夜,夕。”
“滚!”夕都没想自己会发出这咆哮,“滚开啊!”
母亲若有所思:“你是想让祂滚吗?”
“对!”
“那好啊。”女人一点点走进,手中握着刀,刀在雪地上切割出美丽的直线。
“妈妈?”夕一愣。
她还未来的及反应,女人已是双手把握刀柄。
银光一闪。
刺耳的声音回荡,那个庄宁被腰斩,上半身齐整地落下,内脏与肺腑掉落了一地。
说书人庄宁的脸上还挂着不可思议:“不可能。”
“你在想我怎么能对你动手吗?”女人微笑,“很简单,你太弱了,我不动手只是单纯不想而已。”
“看着我的女儿和你在那里上演好戏,这很愉快,但一切都该结束了啊。”
女人……也就是岁回过身,白衣尽被血染,美丽地似若一朵花。
“走吧,夕。”
夕却动摇了,她看着自己母亲,那么陌生。
女人轻轻地前进,每踏出一步,黑夜就跟随而至,吞没了一点点光亮。
“跟我走吧。”女人再次吐出气息,“我们离开这里。”
夕呆愣住,觉得哪里不对。那个断成两半的人竟还在挣扎,拖着躯壳怒吼:“别执迷不悟。”
“醒来啊,夕!”
醒来。
那声音,她好像听过。
醒来……夕的心如擂鼓一般跳动,突然很悲伤,为什么,一个厌恶的人被切割成了两份,怎么能不伤心?
可是。
是不是在什么时候,他也这么哀求过你呢?
夕头疼欲裂,跪坐在地,岁给她埋下的种子传来破碎的声音。
她想起来了,是啊,那个人没说错,她就是夕,是那个翻手为云的画师,她不该沉沦在这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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