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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可汗要来了，梦魇可汗要来了！！！”男人急切地嘶吼，“圣骏堡被占领了，皇帝的头颅已经被做成酒壶，我听说那里所有的男人被砍死，女人做了奴隶，我们必须赶紧——”

黑蛇呆住了，捂住胸口，一个恐怖的念头升起，可汗，梦魇可汗，曾经鞭笞天下的主人，一度给乌萨斯前身的骏鹰帝国带来了毁灭。

她好像明白庄宁要做什么，博士……那个恶魔是要摧毁敌人心爱之物——而对于自己，有什么比乌萨斯更重要的？

乌云压城，天地骤然暗下，黑蛇呆呆地注视远方扬起的尘土，万马齐鸣，为首的高大男人骑着披挂重甲的骏马，那匹马踏在雪原，就像是行走在云端。

那的确是上天的使者，长生天眷顾的大君，他降生到世上就是为了鞭笞天下，不可一世的神民在他的蹂躏一下摧毁殆尽，人们说他是恶魔的使者，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无人生还。

哪怕过了千年，这个名字依然是草原上库兰塔的信仰，卡西米尔对他的传奇津津乐道，可只有亲身体会过那个时代的人，只有亲眼见证过他暴虐的人，只有曾见证过那份暴行的人，才会再感受到他气息的刹那被彻骨的冰寒冻住。

黑蛇低声吐出他的尊号：

“梦魇……大可汗！”

这是一统了草原部族的怪物，天马在他的手中如纸一样脆弱，他所率领的怯薛像是一个个钢铁的怪物，怯薛是可汗的亲兵宿卫，最精锐的战士，传播死亡的使者！

现在，使者兵临城下，于是杀戮开始了，乌萨斯的战士绝望地想要反击，但他们绵软无力的箭矢和刀刃刺破不了可汗的骑兵。

可汗怒吼咆哮，这个被长生天庇佑的人甚至能让山海改道，一声令下，一根根柱子就立起，尸体被绑在柱子上，表情是极尽地恐怖。恐惧是梦魇可汗的力量，也是梦魇一族的天性，他们喜欢把敌人的头颅砍下来筑成京观，也喜欢展示敌人首领的尸骸！

乌萨斯灭亡了，黑蛇茫然地注视，最后一把枪刺穿了她的体魄，她倒在地上，血流了下来，濒死之前黑蛇看到可汗的帐篷，仿佛一座极尽奢华的金色宫殿，用了上百张牛犊的牛皮，在外表涂抹了金粉，可汗的金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行宫。

……

黑蛇打开了眼睛，抚摸着胸口，并无伤口。

茫然中她听到炮火的声音，炮弹富有韵律地落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抹去眼角一点泪水。

还没结束，那只是第一个噩梦。

突然有仆人走进来，满面恐惧：“大人快跑吧！”

“发生了什么？”

仆人战战兢兢：“大人，高卢皇帝的兵马马上已兵临城下，乌萨斯没救了！”

高卢。

黑蛇重复这两个字，那也是泰拉盛极一时的霸主，却烟消云散。

无论如何，卡谢娜都不愿让他得逞，攀爬到塔楼高处，表情一点点黯淡。

只见无数的战舰陈列于此，炮口对准向乌萨斯的城墙，高卢的皇帝一身戎装，披着红色的大髦，凛然威风。

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心头，真是恶毒的人，黑蛇彻底了然庄宁的用意，他总是会用最狠辣的方式，既然黑蛇那么渴望重视乌萨斯，他就一次又一次地蹂躏，只要黑蛇一刻不屈服，他就不会停下地毁灭乌萨斯！

炮火陨落下来，数万的战士争先死去，黑蛇用余光瞥到了一个身影，慢慢悠悠地拖着度假的沙滩伞和床铺，平整地铺开躺在上面，惬意享受落下的阳光，还有心情打个了哈欠。

那个人，除了庄宁还能是谁呢？他开心地观赏毁灭，不时言笑。

“庄……宁！”

“啊，公爵。”庄宁蹭地起身，黑蛇惊觉他竟换了一身双排扣深蓝军装，袖口绣着红线，领口立起，刹那他就从一个在沙滩沐浴的人变成了铁血的军人，“长官，有何指令！”

“你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你说什么？”庄宁露出无辜的表情，“这可都是根据你记忆加工出来的二次创造，为了保证真实性，我已经很努力，但公爵您若不满，小的我还有更大狠辣的手段！”

他阴阴地笑着：“不难公爵大人，小人我在投降方面可是有一定经验，此刻，我们砍了狗皇帝，倒戈卸甲，以礼来降，仍不失封爵之位！”

“闭嘴。”黑蛇怒吼，颤抖着指着那如云的战舰，“这都是假的！你以为给我看一出出你排练的戏曲很有意思吗？！”

“其实。”那一刻，庄宁表情就消失了，“还挺有意思的，我从你记忆中看到过很多有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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