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笑了笑,他真的是个打不死的小强,伤重如此,竟然还勉强苟延残喘:“但你也没赢。”
庄宁目光冷了些:“你是说令吗?你故意不杀她,留给我,你分明知晓我认识她。”
“……呵。”
看到他这反应,确定他话语中的冷意,二哥森然地笑了:“故意与否,已不再重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输了,亦无话可说,可是博士啊,我虽不知你为何要唤起岁。”他的目光一点点地低垂,话锋却一转,“但我觉得你能赢。”
庄宁难得有些诧异:“你忘了你是被我算计的?竟然还替我说话。”
“我算计了别人太多次,轮到我,算是一种报应。”怪物眸子里最后的光焰燃烧,吐出奋然的咆哮,“但你赢了我啊,那就把岁也赢了吧?你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会踩着别人的尸骨,一步步登临天际,君临天下的人啊!”
啪嗒的一声笑,那手化作齑粉。
这个苦心埋伏了许久的碎片消失了,于是天地震颤,有阴云聚拢,勾勒出庞然的影子,如龙的形体般扭曲。
庄宁视而不见,淡淡地坐下,他知晓那一抹残影是岁,岁在注视他,可他不想管。
他只是笑了笑。
“赌我赢?我根本不会输。”
庄宁站了起来,似若没受到任何影响,接下来要做的事还不少,还要忙活一阵。
他哼着歌,不禁想这个岁每一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真没想到二哥留下的遗言不是什么诅咒,而是那句怪异的“我赌你赢”。
但想想看又很合理,他对岁更有执念,宁愿让庄宁赢也不愿岁重获新生,因为那是对自己全盘的否定。
庄宁叹息一声:“到死都这么让人讨厌。”
湖边停着老人,一袭绯袍朱衣,黑发已白,脸上满是皱纹,似乎是等待他许久。
他轻轻地说:“博士,许久未见。”
“是。”庄宁作辑,“太傅仍然老当益壮。”
除了太傅,这老人还能有谁呢?他只乘了一叶扁舟来访,以其身份可以说是极为低调。
“太傅若想找我,勾吴城内知会一声便可以。”
“那倒是不必,只是简单说些话,之后仍是要返回京师。”太傅微微一笑,“你提供的情报很关键,朝廷已顺藤摸瓜铲除大量的奸细,山海众这个名字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猖獗。”
“不该感谢我,该感谢我们的二哥,他为了上位,把山海众有威胁的都解决掉了。”
庄宁耸肩,二哥一上台就给山海众来了个小小的震撼,借着大清洗来稳固自身的地位。
只能说不愧是他,深谙政治斩草除根的丑恶性,该屠屠时绝不留手,客观上倒是帮朝廷减轻了压力。
“那倒也是。”太傅一笑,但片刻后表情又恢复凝重,“只可惜宗师亦不复存在。”
“他力竭而亡,但这如他所愿。”
太傅沉默了许久:“可叹,可敬。”
他目光微微地合上:“无论怎样,山海众的作乱解决后,大炎应该能平和上几年,司岁台会加固对岁兽的封印,但这些事便不必罗德岛费心。”
“至于罗德岛的功绩,我亦会上报于真龙。”
庄宁打断了他:“我听闻当今陛下是个雄猜之主,太傅,不必过多提及罗德岛。”
雄猜,就是好听一点的多疑,庄宁此话是有论据的,能有几个帝王不多疑,他现在也不愿让罗德岛入京师。
“太傅,山海众的大势力虽然剿灭,但仍有部分余孽,我的路引应当还有用,就当作物尽其用,把残部一同连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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