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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普通？”女人冷冷嗤笑，“你真的觉得自己普通吗？普通人不会只花费了十年就一统泰拉，普通的人不会卷起战争，不会能够残酷的杀了这片大地十分之一的人——”

“可以的。”庄宁注视她，“普通人被惹急了，也可以像是狼或者狮子。”

卡谢娜错愕无语，灯光落下，她看着庄宁的脸，电视播报皇帝被处死的一幕，从头到尾都是这个人主导的闹剧，可庄宁没有沾沾自喜，没有成功的喜悦。

“疯子。”

这就是黑蛇给她的评价，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疯了的怪物。

她怎会想要侵占这样的人，博士的灵魂不可接触，自诩千年的岁月在他眼中就像是个玩笑，他生来就是为了搅动名为泰拉的风云。

可这一次，庄宁却把手搭在了黑蛇的手上。

“来谈谈吧，卡谢娜，我很感谢你，你制造了这个世界的蓝本，我才能有机会体验。”他展露出有些羞涩的微笑。

没有虚情假意，庄宁眼睛弯了起来，他知晓这个女人无疑是乌萨斯大地上孕育的恶神，可他在这世界度过十年，某一天，他突然发觉这个世界上还有个邪恶的女人是能倾诉衷肠的对象。

“卡谢娜——或者说，不死的黑蛇，你是个坏人，手上的人命无以计数，塔露拉因为你几乎崩溃，时至今日，乌萨斯任何流传你恶毒的传说。”

他不觉笑了，神态那么地高兴，“可我不在意，我做到了远比你恶劣的举动，我摧毁了圣城，把地上的天国付之一炬，我让岁兽侵占大炎，知道吗？炎国有个成语，罄竹难书，我比任何人都更适合这个词，我这十年做过的坏事要比你这千年都多得多。”

卡谢娜愈发迷茫，从未见过这般矛盾的男人，他说自己普通，却在行非凡之事。

如今，这个男人毫无虚假地敞开胸怀，面对着几次三番与己为敌的恶人，一个大地诞生出的不死的魂灵，一个几次败于身下的败者，他打开了口，前所未有地真诚：

“我需要你啊。”

“卡谢娜，不死的黑蛇，不如……来做我的奴隶吧？”

就像是告白一样，他轻轻地说，声音淹没在了电视声中。

第五十九章你看到了我的真实

卡谢娜知晓自己会遭受侮辱，但听到那词时，怒火却猛然升起。

“奴隶？”她冷冷地注视，冷冷地嗤笑，她高傲地扬起了头，仿佛自己还是那个躲在幕后操纵乌萨斯的幕后黑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输了，卡谢娜。”庄宁微笑，“我让人把宫殿击打地粉碎，让人们把支持你的贵族一个个吊死，我让人揪出了你的蛇鳞。”

就像是变魔术，这个男人拿出一个浅色公文包，人工定制的皮包中有一份份白皮书，而他淡然地取出这些文件。

他摊开在了卡谢娜面前，卡谢娜就像是失却了力气，声音变得嘶哑：“这是……叛徒。”

“是的，你的蛇鳞，你以为最忠诚的仆从背叛了你，我派人搜刮你时，他们向我举报了你的动向，于是我来到科西切领，来到你的宫殿，你居然把自己的一切都埋在了地下！”

庄宁摊开了手，像是感慨，随手拿起了其中一份文件，“皮埃尔，这个名字颇具高卢特色，是四皇之战的支持者，娜塔莎，女爵士，科学院教师……你的身份多的如同繁星，在偌大的圣骏堡找到你，哪怕有叛徒都不容易！”

“那你就应该知道，你的威胁毫无意义，这具躯壳没了就罢了，我还有无数个肉体，无尽的魂灵。”卡谢娜淡淡地说，抿了口咖啡，屋子外飘着雪，“至于让我做你的奴隶，你大可以口出狂言，哪怕放眼千年，你都是个可怕的家伙，十年时间，哪怕取了巧，你依然整合了泰拉，你这样的人扣出怎样的狂言都不奇怪。”

“我说啦，我只是个普通人……至少，在你面前的我是这样。”庄宁又流露出人畜无害的浅笑，手搭在了卡谢娜的手，苍白的指尖，他们相接触了。

刹那之间，卡谢娜面目苍白，一抹黯淡的光乍现，就像是无尽黑夜里突然升起的一点萤火的光，这是法术的预兆，卡谢娜大为骇然：“你……”

“我不会源石技艺，对我来说，这是个困难的东西。”庄宁轻轻地叹息，“不过，我手底下有最好的团队，破译法术的构造并用另一种方式再现，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从来不会骗人，卡谢娜，你的知识，你的人格，你所缔造的那在暗中仍然具有威胁的势力，我都想拥有。”庄宁轻轻地一叹，眸子那么悲伤，“除了把你变为我的奴隶，我又怎能做到一切呢？毕竟你可不是个安分的东西，我特意把你留在了最后啊——”

声音消失了，光线消失了，目之所及，一切尽被那只摊开的手覆灭。卡谢娜错愕万分，她自诩乌萨斯的意志，玩弄精神的好手，理论上不可能有精神方面的源石技艺能够侵蚀祂。

可这个男人不能以常理预测，从刚刚到来这个世界他就着手想着对黑蛇的惩戒，在她最擅长的领域挫败无疑是其中一部分，他用这个举动嗤笑黑蛇的自以为是！

卡谢娜茫然地走着，四方左右，天地上下尽是混沌一片，她徘徊许久，终于看到了光点。

——她听到了读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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