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力地抬头看去,登时大惊,只见扶着他的人竟是——二哥!
“王兄!”成郡王抱着周远洄放声便哭。
周远洄取了块帕子帮他擦了擦脸,开口道:“别把鼻涕眼泪弄我身上。”
“王兄,真是你?”
“别这么没出息,我好不容易给你托一回梦。”
“我好想你……”成郡王抽泣道。
“你且认真听我的话,今日梦见我的事情,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成郡王连连点头,不敢有半点质疑。
“行了,我这不是来见你了吗?不哭了。”周远洄在弟弟脑袋上戳了一下。
“二哥,王兄,你多陪我一会儿吧。”成郡王恳求道。
“你好生照顾自己,将来我会再来看你的。”
“王兄放心,我……”
周远洄将弟弟揽在怀里,一手在对方颈后轻轻一捏,成郡王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喻君酌让厨房弄了点心,亲自送到了茶厅。
不过他进门后却见成郡王不知何故竟在矮榻上睡着了。
对方这一觉睡了近一个时辰,醒来后有失魂落魄了许久,这才告辞。临走前他还让刘管家给喻君酌传了话,说是将来淮王府不管有什么麻烦,尽管差人去寻他便是。
喻君酌并未多想,只当对方是爱屋及乌。
说起来,他有点羡慕这两兄弟的感情,虽然身在皇家却兄弟情深。不像他,虽然有两个兄长,但……不提也罢。
一转眼便到了喻君齐生辰的前一日。
他明日约莫是要和家里人一起庆祝,所以选了今日和那三个朋友聚聚。
喻君酌提前找了人去寻欢楼盯着,得知喻君齐从花楼带走了四个姑娘,便知道自己该出手了。这些日子他精心筹谋,等的就是这一天。
黄昏,武训营外。
不少马车停在那里,等着接自家公子回府。
明日武训营休息,少年们今晚便可以各自回家了。刘四三人结伴从营中出来,刚走没几步便有人殷勤地迎了上去。
“三位公子且留步,我家公子有请。”那小厮道。
“你家公子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刘四没好气道。
“我家公子是喻家二郎。”
“喻君齐啊?呵……不去。”
刘四折了的胳膊还吊着呢,这些日子在营中处处不便,哪怕喻君齐赔过不是,他心里也依旧不大痛快。
“可是我家公子此番费了不少心思,特意从寻欢楼请了姑娘出来,就为了给几位公子助兴。”那小厮道:“宅子里摆了酒,姑娘们都候着呢。”
“啧。”一旁文昌伯府的公子听了这话忙示意他小点声,又四处看了看,生怕别人听见。大渝朝官员严禁狎妓,他们虽然尚未有官职,但做这种事情也不能太明目张胆:“君齐办事还是挺周全的。”
三人互看了一眼,都没再拒绝,默契地上了马车。
马车穿过大半个京城,待到了地方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这是喻家老宅吗?我记得不是这条路啊。”刘四有些怀疑。
“我家公子特意寻的这宅子,怕去了老宅事情传到侯爷耳朵里。”小厮解释。
三人一听顿时心领神会,从花楼里带姑娘出来过夜,领到自家老宅确实不明智。
这宅子所处的地段不显眼,但里头还挺像样的。几人进了门,便嗅到了一阵香粉气,当即快步进了内院。
灯火通明的厅内搭了个高台,四周悬着轻纱,将高台上的情形遮挡住了大半。夜风起时,那轻纱被撩得飘忽不定,便能看到里头若隐若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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