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谷雨的联络维持着大概两个月一次的频率,他大多时间都是很客气地听我在说美国的生活。
大三的时候,我有意给他搜集许多学校招收留学生、交换生的信息,他并不直接拒绝说不来,这让我认为,他是有可能要来的。
大四的时候,夏小满来找过我一次,学校给她一个为期一周的交流活动,她问我有没有时间,我请假带她去黄石公园,在标志性的景点,她穿着蓝色的冲锋衣,张开双手,让我给她拍张照。
我问她,这几年过得好吗。
她说不算好,也不算坏。
我问她,谷雨呢?
她说,这几年,都没有联系过。
“没见过面?没打过电话?”
“是啊。”
我不再追问,小满回去后没多久,我收到了谷雨要来留学的消息。
这让我觉得莫名的激动,就好像老天听到我的愿望,这么多年终于帮我实现了似的。
我去机场接他,尽地主之谊地请他吃饭,陪他去玩。
“想去哪里?”
“黄石公园,方便吗?”
我心瞬间沉下去,脸上仍是笑着说:“方便啊,走吧。”
他穿着蓝色的冲锋衣,在那个标志性的景点,让我帮他拍张照片。
我心里五味杂陈,拿着相机按下快门之前,原本是好好站着的谷雨,突然张开了双手。
快门按下去,我心好像被掏空一样。
想问他,你做的这些,她知道吗?她不知道,你不在乎吗?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问。
我做的那些,他又知道吗?
2011年,谷雨说上海那边有一家医院有意向录用他,买了票回去看看。
那天我关了手机在开会,错过了去机场送他。
他说过完春节就会回来,可天气都已经开始转暖,仍然没有在这个国度看到他。
父母已经退休,在办理移民手续。
五月的时候,我时隔这么多年,回国去了。
初中的班主任已经离了婚又结了婚,初中的那栋楼被拆除,原址上盖了一栋高很多的教学楼。
师大附中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以前住在同一栋楼里的几个老师认出了我,其他人并不会注意到我。
流言蜚语最终败给了时间,困窘和落魄在日子面前也没了脾气。唯有最深刻的感情,能和岁月争上一争。
我已经错过太多次机会,不想让自己再留下遗憾。
在谷雨医院外面,叫住了他。
他很惊讶看到我。
我看他似乎有些憔悴。
他问我,回来多久?事情处理完了吗?
华灯初上,车水马龙,我的周遭像是幻影。
“谷雨,你知不知道,我从初一就开始喜欢你。”
我对面的人定定地看着我,只跟我说了一句。
“对不起。”
答案意料之中,我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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