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原因就生气还摆臭脸?”他跳起来把电话挂掉,冲到我面前。
我还在沙发上赖著,耳朵上夹著电话,脚挂在椅背上,头垂在椅子边缘,整个人呈现怪异的倒立姿势。
“对呀。”我笑一笑,由于姿势的关系不能耸肩。
“干嘛啊你,神经病!”他抓头发大叫。
我看过他的臭脸很多次,像这样的发飙鬼叫还真不多见,好稀奇。
“就是突然很讨厌你,很、讨、厌的那种讨厌。”我真是不要命了,分明是大火上加油。
“为什么?”他一脸错愕。
“不知道。”好吧,被逼问的时候我就会发现自己无理取闹了。
“不知道?你跟我摆脸色居然说不出原因?”他跳起来大叫。
“大概是因为你太拽了。”我咕哝著。
“我哪有拽!”他叫得更大声了。
“有啊。”我白他一眼。“猴子不知道屁股红。”
明明就很自鸣得意,明明就很拽,好像天底下没一件事能难倒他的样子,看来就很讨厌,沾沾自喜的样子最猪头了。
“你老实说,我不会把你fire的。”
真是……亏他好意思说啊!好呀,如果他把我“炒”掉还能找到比我厉害高的秘书,那我就认栽!找不到就是他倒大楣了。哼哼。
“原来你想滥用职权!我都还没跟你算那个大冢的帐咧!”说来说去我还是介意那个几乎没声音的日本女人。
“大冢跟我没关系,你清楚得很。”他立刻撇清。
“我、一、点、都、不、清、楚。”耳朵捂起来不听不听。
“你不要闹了,我一直跟你在一起耶。”
“哼。可是你知道你妈的诡计。”想到我就恨得牙痒痒,终究我还是被当“外面的女人”,不是他们同国的。
“我后来才知道。”他看看我,顿一下。“咦,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说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
“没事没事。”他闷笑。
没事才怪,我生气了。不整到他我就不姓陆!别忘了之前我的奖金还被他黑掉了咧!新仇旧恨统统一起算好了!
“快说,一定是我们其实离了,你老妈是要我当女佣帮你们整理房子,弄完再把我一脚踢开对不对?说不定连你们的婚礼都还要我一手包办……”
我假哭,可是哭得惊天动地吓死人。吓死他。
“你想得太多了。”可怜人开始手忙脚乱,一点都不像公司里那个叱咤威风的总经理。
“少来,你们才是阴谋论,你们都欺负我!”
“拜托你等一下——”他手脚不知往哪放,最后连伸手过来拍我的肩膀都很动作僵硬。
“不要,你一定也喜欢大冢对不对?那种女生温柔又体贴,还是新娘学校的咧,又多才多艺,你去找她好了,呜呜……”
我甩掉他的手,假哭的肩膀抽动得更厉害了。
“喂,你妄想症发作?”我想他大概无奈得快发疯了吧。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呜呜呜……”假哭一阵之后突然心情真的不好了起来,眼泪开始打转。
“真是够了你!”可是他口气好差。
“你看,你现在为了大冢骂我!”我伤心起来。
“我哪有?”他猛抓头发。
笨蛋笨蛋,你不会伸手过来抱我吗?你晚上睡著的时候会不安分,现在就不会依样画葫芦吗?可恶!
“你看,你现在因为她对我不耐烦!”我索性继续耍赖。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闹!”就会凶我,不跟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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