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问我饿了吗。
我心想谁看到你这血糊糊的场景吃得下饭。
我说不饿。
正对我的一扇窗半开,海风刮得我眼睛睁不开。
他合上纱帘,十分体贴让我坐在他身边。
周震国坐主位,旁边只有一把椅子,我只好坐下。
他目不转睛盯着我,“我记得你昨天穿一件绸缎绿的长裙,你肤色白,很漂亮。”
我掌心汗涔涔,“多谢周老板夸奖,那件裙子是大少爷挑的。”
他淡淡哦了声,饶有兴趣打量,“沈少爷似乎对姜小姐很上心。”
他说这话时,身子往前凑了凑,我浑身不自觉一抖,木椅发出吱嘎声响。
“大少爷待人一向如此。”
他捏着一支玉烟嘴儿,套在金纸上悠哉抽了一口,“你畏惧我?”
我说周老板在C国威名显赫,我也是C国人,从小在电台见过您,不是畏惧,是敬仰。
他拿烟把儿敲了敲红木桌上的茶盏,眯起眼,“敬仰我什么。”
我心下了然。
弯腰熟练泡茶,坦荡直言,“您那时穿警服剿匪的样子很飒,是人民的大英雄。”
周震国眯着眼接过茶盏,呷了一口,“还有呢。”
“您有权有势,拥有再多金钱,也要向权妥协,向势低头,我离您如此近,并非没长眼睛。”
他哈哈大笑,“可惜了,我老了,脱了那层警服,倒不是你心中的大英雄了。”
周震国愈发兴致浓厚,和我喋喋不休畅谈。
我斟茶时旗袍披肩的流苏故意勾住他腕表。
起身的瞬间,我一个不稳故作要摔,他扶了我一把,也就顺势搂住了我。
我扯唇冷笑,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他发觉我不反抗,手掌愈发大胆,顺着腰肢向下延伸。
“姜小姐,你泡的茶跟你人一样芬香四溢,你年轻貌美,聪明伶俐,委实少见,沈少爷受督军掣肘,不会有那么多货,但你若肯帮他一把,这件事或许还能商量。”
老狐狸的确老谋深算,这话像是暗示,可细究之下,没半分承诺。
我似笑非笑,用指尖挡住他滑向我臀部的大手,“周老板,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大少爷虽性子乖张,但我也深知,他绝非是出卖女人保全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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