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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你为什么不来?”咪咪问道,“你为什么不回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呢?”

“我去不了,宝贝,我被困在世界的另一边。”

“那你为什么不明天来?”

我不想让这种事情影响斐利贝的心情。乡愁只会让他感觉无助和困顿,似乎他应该为我们浪迹天涯负一定的责任。但是对家乡的思念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背着斐利贝搜索这些房产信息让我觉得像做了错事一样。我感到自己是有罪的,仿佛在偷偷地登录黄色网站一样。“没有什么消息”,尽管我们的移民律师一直这样跟我们说,但我仍然难以停止幻想着那些计划,买房子的计划。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我一个人坐在琅勃拉邦的咖啡馆里上网,盯着面前闪烁的屏幕,网页上是德拉瓦河畔的一座石头别墅的信息(这座房子还带有一个谷仓,可以很方便地改造成一间写作工作室)。这时,一个瘦瘦的年轻僧侣突然在我旁边的电脑坐了下来,身体轻轻地靠在硬木椅子上。几个星期以来,我总能在这里看见僧侣们,但是我还是不习惯这些头发剃得光亮、穿着鲜艳长袍的男孩子在聚精会神地上网。出于好奇,我有时会从座位上站起身,假装随意地在屋子里转几圈,偷偷地瞥一眼经过的每一个电脑屏幕。通常,这些男孩都在玩电子游戏,但有时我也会发现他们也在吃力地全神贯注地用英语写着什么。

婚姻的忠告:戒掉迷恋(3)

不过这还是头一次有僧人坐在我旁边上网。他离我那么近,我都可以看到他瘦削的脸上那些纤细的汗毛。我们的电脑靠得也比较近,所以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屏幕。过了一会,我向他那边瞥了一下,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在那一瞬间,我猛然意识到那个男孩正在读一封情书。真的,他正在读的是一封电子邮件,来自某个叫卡拉的人,而且文字显然不是老挝语,而是地道的英语。所以卡拉可能是美国人,也可能是英国人,或者澳大利亚人。突然,男孩屏幕上的一句话跳入我的眼帘:“我在想着你,我的爱人。”

我的联想一下子被打断了。上帝啊,我在偷窥别人的信件吗?就这样从他的肩膀上偷看吗?我把目光躲开,并且为自己感到羞愧。这关我什么事。我想把自己的注意力再拉回德拉瓦河畔的房产上。不过我发现这有点困难,因为:拜托,卡拉到底是谁呢?

一个年轻的西方女孩是怎样认识一个老挝的僧人的呢?她有多大?当她写道“我在想着你,我的爱人”时,是否意味着“我希望你做我的情人”呢 ?还是爱已成往事,她只是在回忆曾经的激情?如果卡拉和男孩曾经有过一段浪漫的经历——那么,是怎么发生的?什么时候的事?也许卡拉曾经在琅勃拉邦度假,也许她不知何故还和这个男孩聊过天,虽然女性是不可以和僧侣们对视的。他可能也对她喊过,“你好,女士”,也许他们还有过一些暧昧的事?接下来还将发生什么事情呢?这个男孩会放弃他神圣的誓言,跟随她移民去澳大利亚吗(或者是英国、加拿大,也可能是孟菲斯)?卡拉会愿意搬到老挝来吗?他们还会再见面吗?如果他被别人发现,会被剥夺僧籍吗?(在佛教里面是叫“剥夺僧籍”吗)这份爱情会毁了他的生活吗?她的生活呢?还是两个人的都被毁掉?

这个男孩依旧静静地盯着他的电脑,他如此专注于那份情书,以至于根本没有意识到我就坐在他的旁边,默默地替他的未来担心。我确实在替他担心,这一切对他来说困难重重,而最终的结果也只能是伤心。

但是你不可能阻挡爱欲的洪流在这个世界泛滥,尽管它有时可能来得并不恰当。爱上自己不该爱的人,把自己置于显而易见的困境之中,尽管这种选择是荒唐的,但它并不可笑,它是人类共有的权利。所以,就算卡拉爱上了一名年轻的僧人,那又怎么样呢?我怎么能对她进行评判呢?在我自己的生活中,不也曾经爱上了那个不该爱的人吗?这些美好的“感情”对他们来说难道不是最诱人的吗?

那个僧人并没有给卡拉回信,至少在那天下午没有。他把那封信反复地看了几次,就像阅读佛经一样的认真。然后他就坐在那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合上双眼,仿佛正在冥想。最后,那个男孩开始行动了起来:他把邮件打印了出来,然后又读了一遍。他细心地把信叠好,就像在折一只纸鹤,接着再小心地放进橙色长袍的某个角落里。然后这个漂亮得几乎还是个孩子的僧侣就走出了咖啡馆,步入古镇炎炎的热浪中。

过了一会儿,我也站了起来,悄悄地跟在他的后面。我看着他目不斜视地在街上走着,慢慢地向山上的大寺庙走去。很快,一群年轻的僧侣走了过来,从他身边经过,卡拉的爱人静静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消失在一大群年轻的僧人中间,就像一条橙色的鱼躲进鱼群当中。我顿时失去了他的踪迹,因为这一大群男孩子也都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知道,这些男孩并不相同。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藏着一封情书,是一个叫卡拉的女人写的,此刻正被小心翼翼地叠好,藏在他僧袍的某处。这太疯狂了,他似乎正在进行一项危险的游戏,我都有些情不自禁地为这个孩子感到激动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婚姻的忠告:戒掉迷恋(4)

无论结果如何,有些事确实在他身上发生了。

佛祖说,欲望就是所有痛苦的根源。真的是这样吗?任何人,如果苦苦追寻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或者更糟,得到了却又失去),就能完全理解佛祖说的痛苦。这当中,追求爱情也许是最危险的。一旦你爱上某个人,你们两情相悦,那么你的幸福也就和那个人息息相关了,任何分离都会让你感到痛彻心扉。你心里期盼的只有如何回到他的身边,然后和他一起天荒地老。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他。这种急切的心情使你完全迷失了自我。你被自己的欲望所束缚,变成了爱情的奴隶。

这时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佛祖宣扬超脱才是通往智慧之路。他不可能准许那个年轻的僧侣偷偷摸摸地揣着卡拉的情书,因为他会认为这种暧昧的行为只会让人徒增烦恼。对于佛祖来说,任何私密和爱欲的事情都不会牵扯到他,他也不需要为了身体和心灵的欲望所羁绊。记住,在他成佛之前,就曾经为了毫无牵挂地进行修行,而抛下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就像早期基督教的神甫们一样,佛祖宣称,只有禁欲和独身才能得到启迪。因此,传统的佛教徒一直对婚姻存有异议。佛法的修行之路需要在漂泊中进行,而婚姻则把人羁留在妻子、子女和家庭身边。所以一个人如果想开始修行,就必须抛弃这一切。

不过在传统的佛教社会中,还是为已婚的人保留了一个位置,虽然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佛陀将之称为“一家之主”。他甚至明确地指出了该如何当好一家之主:善待你的配偶,诚实,忠诚,乐善好施,买一些预防火灾和洪水的保险……

我是认真的:佛祖确实建议已婚夫妇购买财产保险。

这里没有柳暗花明,也没有峰回路转,不是吗?就如佛祖所言,有家室的人不适合修行。在这一点上,他和早期的神甫们再次不谋而合,他们相信婚姻是进入天堂的障碍,这也使人们开始思索,修行和婚姻究竟有何抵触之处。为什么要对浪漫和*,甚至是稳定的婚姻抱有敌意呢?为什么不愿意去爱呢?也许这跟爱没有关系,因为耶稣和佛祖都是世之罕见的爱和悲悯的大师。也许只有危险的欲望,才会让这些大师对人们的灵魂、心智和修行忧心忡忡。

问题是,我们都有欲望。它是我们的感情存在的标志,也是导致我们堕落的罪魁祸首,有时甚至会波及他人。关于欲望的描写,最著名的是柏拉图的《会饮》,在那里面他描述了一场著名的宴会,期间剧作家阿里斯托芬尼斯①'①古希腊早期喜剧代表作家(约公元前446年—公元前385年)。

'通过神话故事,向大家展示了为什么人们会对婚姻有如此之深的憧憬,为什么我们的婚姻往往是如此的令人失望,甚至会让我们伤痕累累。

据阿里斯托芬尼斯说,在很久很久以前,神明住在天上,而人们住在地上。但是那时的人长得和现在的不一样,每个人都有两个头、四条腿和四条手臂。换句话说,两个个体天衣无缝地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完美的人类。而且根据个体特点的不同,这种人类可能会出现三种不同的性别变化:男性和女性的组合,男性和男性的组合,女性和女性的组合。因为有了完美的另一半,每个人都十分幸福。于是,这些两个头、四手四脚的完美人类在地上四处横行,像天上的星辰一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我们应有尽有,予取予求,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也再没有冲突和混乱。我们是完整的人类。

婚姻的忠告:戒掉迷恋(5)

但是正因为这种完整,我们开始骄傲起来。我们忽视了对神明们的尊敬。于是,万能的宙斯降下了惩罚,他把这些双头、四手四脚的完美人类切成两半,变成了现在一个头、两只手和两条腿的样子。这样做的结果,使人类的心里充满了痛苦,生活索然无趣,总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的。于是在接下来的岁月里,人们开始寻找自己失去的部分。我们深深地爱着丢掉的另一半,胜似爱我们自己。我们知道那些失去的部分就散失在茫茫人海中,如你我一样也在寻找着对方。我们都相信,只要持之以恒,总有一天我们会找到失去的部分,那另一半的灵魂。合二为一,我们就会重新找回原来的样子,再也不会孤独。

这就是藏在我们心底最美好的秘密:总有一天,一个人加上另一个人等于一个完整的人。

但是阿里斯托芬尼斯警告说,这种通过爱来恢复自身的梦想是不现实的。作为一个物种,我们已经被分裂太长时间了,很难通过个体的结合重新变得完整。对于这些曾经双头、四手四脚的人来说,丢失的部分已经分散得太久了,没有人能够找回那另一半了。两性关系也许会让人感到完整,得到片刻的满足(阿里斯托芬尼斯认为这是宙斯送给人们的礼物,刹那的高潮,能使人们忘记痛苦,重新感到变得完整,而免于死于沮丧和绝望之中)。但是最终,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我们都会再次陷入孤独。所以,我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约见不同的人,直到找到属于自己的配偶。有时候,我们相信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但也许那只是别人的,而那个人可能也以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这就是迷恋的开始。而这种爱恰恰是人类诸多欲望中最危险的部分。迷恋会导致一种心理学家称之为“侵入式思维”的状态,即心烦意乱,除了迷恋的对象,无法专注于其他任何事情。一旦迷恋发生,所有的一切:工作、亲情、责任、食物、睡眠、行为统统被扔在一边,你只想着和你最爱的人长相厮守在一起。这种情感会改变你大脑中的化学物质,让你觉得好像沉醉在麻醉剂和兴奋剂中一样。科学家们最近发现,处于热恋中的人的脑部扫描和情绪分析结果,与吸食可卡因的瘾君子非常相似。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恋爱也是一种瘾,会对大脑产生一定的化学影响。人类学家和爱情专家海伦·费舍尔博士解释说,就像所有的吸毒者一样,处于恋爱中的人“为了得到他们的麻醉剂,无不竭尽所能,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

当恋爱刚刚开始的时候,也正是这种麻醉剂药效最强烈的时候。费舍尔指出,很多的婴儿都出生在某个爱情故事的前六个月里,这是一个显著的事实。妄想可能会导致某种狂热的欢愉,而尽情的欢愉又是意外怀孕的最好温床。一些人类学家争论说,实际上,人们需要迷恋作为一种生殖工具,因为它使我们甘愿冒意外怀孕的风险,从而可以不断地补充我们的人口。

费舍尔的研究也表明,当人们处于生命中比较脆弱的时刻,他们更容易陷入爱恋之中。我们感觉越不安,越不平静,就越容易坠入爱河。爱情就像是休眠的病毒,静静地等待着,一旦发现有机可乘,就会对我们情感的免疫系统展开攻击。比方说,还在上学的学生,当他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对周围的环境非常陌生,又缺少亲人的支持,就非常容易陷入爱恋当中。我们也都知道,身处异乡的游客经常会一夜*,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又形同陌路。在忙碌而紧张的旅途中,我们的心理防线会变得不堪一击。这是一种神奇的经历(终其一生,我也不会忘记在马德里的长途车终点站里,亲吻一个男人时那种战栗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最明智的选择还是像尊敬的美国哲学家帕米拉·安德森说的那样:“永远也不要在度假的时候结婚。”

婚姻的忠告:戒掉迷恋(6)

任何人在经历一段感情低潮之时(比方说,一位家庭成员去世了,或是丢掉了工作等),都很容易陷入不稳定的爱情。此外,病人和伤员也是出了名的闪电式恋爱者,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那么多在战争中负伤的军人都会和照顾他们的护士结婚。在危急时刻结合的配偶很容易移情别恋,我可以用我自己在第一次婚姻结束的疯狂举动证明给你看。当我得到法院的判决,终于可以离开我丈夫的时候,我立刻疯狂地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强烈的不幸和破碎的理智使我意识到,该是投入新的怀抱的时候了,是的,我准备好了。在这种情况下(现在看来,这又是一个冗长的教科书般的例子),我对新欢的唯一兴趣就是想把一个巨大的逃生出口标志挂在他头上,然后我就从这个出口跳进去,把爱情当做自己逃避婚姻失败的借口,然后近乎歇斯底里地宣称,这个男人才是我一生中的白马王子。

让我吃惊的是,这么做并没有用。

迷恋的问题是,它只是个海市蜃楼,是一种眼神上的小伎俩,或者说,是一种内心深处的小花招。迷恋并不等于爱情,它更像是爱情那羞惭的表亲,时不时地靠爱情的施舍来勉强度日。当你迷恋某人的时候,你并不是真正在看着那个人。你只是被自己的幻觉迷住了,沉醉在自己营造的梦境当中。这么说吧,我们的偏爱为他们加上了一层层虚幻的光环。我们对自己的恋人青睐有加,而我们的朋友和家人则一头雾水。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在旁人的心目中,也许你的白马王子只是个吃软饭的孱头。

当然,所有的恋人都能够(也应该能够)大度地看待自己的伴侣。这是自然的,甚至是必须的,我们也会对他们的优点略有夸大。卡尔·荣格①'①瑞士著名心理学家、精神分析学家,是现代心理学的鼻祖之一。

'就建议大多数的爱人应该把最初的六个月当做纯粹的规划时期。但迷恋使人偏离了这个轨道。迷恋不需要理智,也没有任何限制,更不需要任何的论证。弗洛伊德曾经简略地把迷恋定义为“被高估的东西”,而歌德说得更妙:“如果两个人觉得真的能取悦彼此,那么一般来说他们就大错特错了。”(顺便说一句,可怜的老歌德!他是如此的理性和睿智,本该对那个劳什子的迷恋完全免疫。可就是这个坚强的德国老人,在他七十一岁那年,深深地爱上了十九岁的乌尔里克。那个美丽的女人坚决地拒绝了他的求婚,抛弃了年迈的天才,以至于他为自己写下了一首安魂曲,诗中有这样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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