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看着他专心认真侧脸好一会儿才想起了要质问他的问题。
“子房,我不记得你有金疮药也随身带的习惯吧?你早就知道我会这样是不是?”他这个始作俑者到底是何居心?又像是关心又像是在静观好戏的样子。
“云儿,过去我们都受过荀子的罚,当然料想得到。”他淡淡地答道。
“辰时上课,你和我说卯时!你明明知道昨天帮你打扫藏书楼都快累死了,你还那么早叫醒我,害我打瞌睡被荀师叔罚!”
他看向我,语重心长道:“荀师叔愿意为你授业解惑本就是破格,你要以行动证明你的诚意。”
“好!那么坚白石呢?你写的东西根本不是荀师叔想要听的答案,以你的才智不会没想到这点吧,你既然猜到他会这样问我,你为什么不写清楚答案!”
“即使我有答案写给云儿,他老人家对我们都了如指掌怎会猜不到哪些是我的言论,我写墨经只是给你些启和提示可没说这就是答案。”他娓娓道来,一切都在他鼓掌之中的摸样。
“为什么我问你什么你总有理由狡辩!?”被他说地我气也不出来。
“那是因为我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道理,何来狡辩?”他眉毛一挑,反问我道。
“又狡辩……”我低声咕哝,也没了心情质问他,和他争辩总占不到上风,不争也罢。
他轻笑一声,忽然又关切道:“云儿,你的轻功还需精进,下次用那招要小心点。”
轻功?早上一幕难道都被他看到了?我带着疑问的目光看向他。
“手上有点磨破了,身上还有泥,看来你一定是使用轻功的时候摔到了,而且是头朝地。”他好笑似的看着我,嘴角轻轻扬起。
我尴尬地别过头去,这种糗事竟然都被他猜到……
“下午骑术课你还是不要去了,手受伤了不方便拉缰绳。”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
他调笑道:“云儿,其实……我也会心理学。”
我斜睨一眼他,闷闷道:“不要学我说话……”
他不以为意,仍旧故作威胁道:“你怕不怕?”
“怕你个大头鬼!”我汗颜,他竟然用我那套来反问我!是在取笑我那种威胁有多幼稚吧!
“云儿,我去荀师叔那了,你好好用功想想如何解题吧,争取明天别再受罚。”他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我受伤的手,又抬眼看进我的眼睛温柔地叮嘱道,“不要让我看到你的手总是伤横累累,知道吗云儿”
我望着他,突然有些纠结,不知道以什么姿态回应他才好,被他都这么整了应该不能那么轻易就原谅他才对,但我此时却满心的动容,他眼中闪烁的分明是怜惜和疼爱,或许他真的只是想帮我,让我变得更强大更坚强,不再那么弱不禁风。
他看着我傻愣的样子忽而又邪魅一笑,凑上前,浅浅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轻缓却珍重无比。
一种酸涩的甜腻在心口如砂糖化开一样,漫延着。虽然我们之间,没有表白,没有诺言,但很多事情也许真的不用说的太多说的太穿,互相懂得互相珍惜就足够。
默默在心里,做好一辈子的打算,也做好随时分离的准备,这大概是我们可以有的最好的姿态,喜欢而不纠缠。太多未知何必承诺,或者何必急着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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