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一望无际,连绵起伏的沙丘与枯死的草垛便是这里的全部光景。
俞临背着顾燕,身姿欣长,每一步都走的很稳。
烈烈寒风与扬起的黄沙寻到生人,争先恐后地往两人身上钻去,然而,没近到三尺,便被灵力阻隔开。
顾燕趴在俞临肩膀上昏昏欲睡,他的身体很烫,与昨晚的寒凉不同,带着一股暖融融的意味,使她感到舒适。
耳边是叫嚣的风声,还有他沉稳的心跳。
她的身体也渐渐染上热意,环着他脖子的指尖发烫。
离得太近了,彼此的呼吸与心跳在此刻缠绕到一起,天地间的所有声响开始模糊,静的只有对方的存在。
从荒漠边缘,到沙丘中心,俞临背着她走了两个时辰,没有动用灵力一瞬千里。
沙丘上的脚步完整,从一开始的两两相伴,到最后汇聚一起,仿佛从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有一方改变了原有的轨迹,去靠近另一条直线。
最终,合二为一。
俞临停住脚步,周身灵力微动,席卷着漫天风沙在空中飞舞。他眸中蓝光闪烁,风沙滚动。
很快,凤成刀,沙成剑,把整片沙丘团团包裹。
俞临放下顾燕,温柔地弹了弹她的脑袋,“不许再睡了。”
“嗯……”她缓缓地点了一次头,然后,又点了一次,脑袋频频往下垂……要不是他牵着她的手,她能直接栽倒在地。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额头相抵,低沉的嗓音裹挟着令人清醒的灵力,透过温暖的肌肤灌入她的脑海里。
“做完这一切,我就带你离开,我们回家。”
“回家?”顾燕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俞临抬起头,眼底笑意温存,他拨开她额前翘起的碎发,“我们的家。”有你在的家。
她困惑地蹙着眉,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可能是他的温度过于暖和,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最终,她点头,“嗯,回家。”
他弯着唇,大手递到她手边,修长的指尖勾住她尾指,“牵一下。”
顾燕乖顺照做,主动握住他青筋鼓起的大手,习惯性地按住他的虎口。
俞临手指转动,调整了交握的姿势,十指相扣。“待会可能会有点疼,你要忍住,知道吗?”
“很疼吗?”她记起昨夜的感觉,心里不免感到害怕。
俞临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闻言柔声道:“疼痛过后是欢愉,你体会过的不是吗,不要怕,要学会接受。”
顾燕歪着头,认真思索了半晌,昨夜她记得不大清,疼痛与欢愉似乎都有,但后者好像更多,“好。”她点头。
他无声一笑,牵着她步入面前的刀风剑雨中。
猛烈的风雨已经等候多时,一见到有人走近,便迫不及待的往两人身上袭去。
沙丘中凛冽的风雨是九尾狐一族才会的术法,它不会使人真正受伤,但会让人痛苦不已,有一种千刀万剐,摧心剖肝的感觉。
是以,九尾狐一脉,只有真正相爱的两人,才会义无反顾的举行婚事,结为夫妻,死生不离。
风雨无声地靠近,顾燕惊叫一声,身体顿时有一种被撕裂的痛,她连忙转身想要逃开,但俞临紧紧牵着她的手,她挣不开。
“太……太痛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她用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衫,指节泛白,带着哽咽的声音不停摇头。
他侧头看她,嗓音依旧轻柔,连嘴角的弧度也一如刚才,“不好。”
顾燕痛得飙出眼泪,四肢间的皮肤仿佛都在剥落,随着风雨更甚,一刀一剑,给人一种削的只剩白骨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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