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咏怀表情僵硬:“徐清也是出于好意,毕竟蓟家和司徒家强强联合,对我们也不利……”
“蓟无雍是个什么东西,李绥绥又是个什么货色!此招就是一把双刃剑,如此被人反将一军……欸!他要同别人玩也要有那脑子。”莱国公越说越气,忍不住啐了一口。
江咏怀领会到他的意思,不敢再打辩护,微微沉吟道:“那父亲……是应下蓟无雍什么,他才肯就此作罢?”
莱国公烦躁摆摆手,半晌,忽没头没尾道:“前些日,曹家那幼子曹谦君受邀进南书房,为皇子们讲述海外经历,十四皇子言其广见洽闻、通人达才,甘拜其为师,事后官家欣慰一声‘曹家果不负百年书香,公门桃李,后继有人。’他不但应下,还破格提拔曹谦君进翰林院,我后来问曹仲勤因果,他言,那孩子心思直,主意大,当场便应允十四皇子,根本没个商量余地,回来还与他直夸十四皇子如何求知若渴、小小年纪如何见地非凡……相交甚欢,言语投机芸芸……曹仲勤亦坦言,曹谦君受邀之前,是他与蓟无雍在御书房,后者无意提及推荐……”
江咏怀脸色微变:“蓟无雍这是何意?”
莱国公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如今太子的弹劾漫天飞,蓟无雍已经毫无顾忌表明他的态度,他要扶持十四皇子,并大开手脚为其招揽势力,曹家……就昨日,曹仲勤抱恙未上朝,蓟无雍今日与我一言,他说‘曹太傅年逾古稀,有儿承衣钵,亦能欣慰告老。’”
“曹太傅这是打算称病告老!”江咏怀心中大震,但随即便想通,曹仲勤此举算是明哲保身,且父子俩总不能各为其主,他退局,亦是有心成全曹谦君的仕途……
他惊诧万分道:“蓟无雍……怎么算到曹谦君就一定会站队十四皇子?”
莱国公叹道:“曹仲勤说,曹谦君回京时日不长,且一直对朝堂之事漠不关心,谈何站队,全凭性情而为,蓟无雍这算是有预谋的堵了一把。”
江咏怀心下凉凉:“朝野之中,曹太傅门生不少,就算他现在未有二心,难说以后为支持他儿子,是否变风向……蓟无雍这招四两拨千斤,真是……”
说到这里,他不由一呆,难以置信道:“父亲,你不会有了休致念头吧……”
“曹仲勤居中持重数十年,当初太子未听取他意见,非要与西夏人牟利,因此事受牵连的人众多,他或有心灰意冷……但如果不是曹谦君被强行拖入局,他恐怕不会轻易放弃太子……”莱国公沉默良久,淡淡道,“也罢也罢……且先静观其变,咏城和徐清虽未入仕,但都是张扬性子,再轻举妄动,难免被有心人利用,如今为父老矣,就指望儿孙平安顺遂,才能安心解甲归田。”
江咏怀闻言,心头更是滋味莫名,暗忖少时,才点点头:“儿子明白,会好生管束。”
父子俩又相谈甚久,莱国公疲累道:“事到如今,但凡留一线余地……”
果不其然,称病数日的曹仲勤,在年前告老请辞,官家以丞相庶老规格优待其晚年,显然,曹仲勤虽退犹荣。
李绥绥由秦恪之口闻此消息,只淡笑一声:“曹太傅果不愧王佐之才,机鉴先识,明智之选,乃大智慧也,他家小儿子如今是当仁不让的朝中新贵,听说还未订亲,怕是炽手可热了……”
秦恪轻晒讥讽:“炽手可热亦与你无关。”
李绥绥略略无语。
自打蓟无忧婚礼后,秦恪仍借着养伤待在府上,连账本也直接抛给朝奉们不再过问,他镇日里与李绥绥虚耗着,且心情相当不畅,长时间沉默,无端就走神,或是两语便生冷。
李绥绥默默觉得,他是在提防她下一步动作,精神有些紧张,她有些不确定他们的计划是否被秦恪察觉,她现在被他亲自看管,耳目全然架空,若非秦恪愿意说什么,外面的半点风声也听闻不见。
失去自由的李绥绥忍不住“操心劝慰”:“你伤口都结痂了,没事就出去转转生意吧,一个大男人成日呆在家里多不像话,听说养小孩费钱,你要不多辛苦辛苦?”
“都过年了,你还狠心把我往外赶?”秦恪眼神鄙夷,“再说这世上还有比你费钱之人?”
这是什么话!李绥绥颇为不爽,一阵默然:“说不准以后便有了。”
于是秦恪看着她肚皮,更加闷闷不乐:“你要嫌我烦就明说!何须找借口。”
见他说得这般直接,李绥绥心头微窘,点头道:“秦三公子别介意,天天看着,在所难免。”
“……”
秦恪额角紧抽,眯眼审视她半晌,最终冷哼道:“你那肚子已经显怀,踏踏实实先把孩子生了不行?”
李绥绥好脾气道:“秦三公子言之有理,但也不用把我当犯人一样,日日关着吧。”
“谁关着你了?”秦恪白了她一眼,看着姑娘脑袋微微耷拉,片刻语意一转,轻叹道,“想出去转转你就好好说,等初一过了,我带你出去玩便是……”
这个新年,乃是两人开府头一个年,意义非凡。
于是秦恪前一日便着人回秦府通告,表示初一再回,却不想,除夕一大早,江二夫人便亲自驾临都尉府。
李绥绥也终于知道,秦恪近日来为何心情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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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子嗣问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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