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地一脑门汗,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被李绥绥转着弯骂之事,秦恪经验丰富感触良深,此刻莫名有些同情,于是出言解围道:“好了,他对你忠心耿耿,又没怎么。”
李绥绥歪着脑袋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神里直直传达着:还学会当烂好人了?
秦恪只当没看见,冲着水雀挥手:“你先出去吧。”
水雀心头一松如蒙大赦,感激地瞥了他一眼,抬脚就往外走,然而李绥绥声音悠悠,一字一顿地凌迟进他耳朵:“我让他走了么?他倒是蛮听你的话。”
水雀在门边顿住脚,小心脏已快不能蹦跶,却听李绥绥唉声叹气道:“走吧走吧。”
那是满腔的失望,他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哇?水雀扭头可怜巴巴地看向她,然而李绥绥头都没抬,也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他又将视线移向秦恪,无声地求助。
秦恪耐不住他那副快哭的模样,又替他圆了一句:“我瞧着你都把他当丫鬟使唤了,念他辛苦给他点补贴,你怎的还这般计较……”
李绥绥撇撇嘴,又不吭声了。
“昨晚他当值一宿,刚才给你熬药手都烫了,你就这么对别人?”秦恪说到这里,顿了顿,忽问,“说起药,你身体哪里不舒服?”
李绥绥连连咳了两声,淡定道:“微感风寒……”
秦恪眉梢微挑:“可我问水雀,他说你最近气血不足……”
李绥绥默了默,小脸微垮,依然镇定强辩:“惹了风寒胃口欠佳,导致气血不足,难道不对?”
秦恪长长哦了一声,慢吞吞道:“方才你吃了两碗饭……”
“吃你家米了?”李绥绥瞪着眼,一口闷气卡在胸口,脚上水都没擦,踩进鞋里便往屋里去,走得气势汹汹,没半分落荒而逃的气短。
秦恪唇角微弯,似笑非笑,冲水雀挥了挥手也跟着进了屋,看李绥绥在脱外套,诧异着:“这么早就睡了?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具?”
这殷勤献得忒露骨了吧?李绥绥瘆得鸡皮疙瘩直起,但也没说不。
于是秦恪一边往外走,一边又去唤山箬多往屋里添盆碳。
李绥绥百思不得其解,这厮怎么就操心起她洗漱问题,但也不想多问,这几日有些乏力,觉得体力不好,乃至晚饭确实多吃了些。秦恪前脚出门,她胃里就是翻天倒地一阵恶心,差点呕了出来,赶忙把藏在枕下荷包里的酸梅摸出一粒塞进嘴里,勉强按下不舒服,人就恹恹地往被窝里蜷去。
秦恪端着物什进来时,看着已经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李绥绥,眉头几不可闻皱了下:“不洗了?”
李绥绥软软嗯了一声,秦恪抿着唇稍站了一会,也没说什么,原封不动又将东西端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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