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绥绥擦净手,又将沾着油渍的帕子递给公子衍,道:“他这两日就要走了,你回去呆着先别出来。”
公子衍盯着那黄黄腻腻的帕子,犹豫了一下,伸出两指捻了过来,道:“他若真想找麻烦,不是躲得过去的,前几日温沵沵被这西夏王子给强了不说,还挨了打,到底是没了王法。”
战局中的元赫扬听见刘管事地呼喊声,往李绥绥这边瞧了一眼,烦躁着发了横劲,抡起一条长凳,就往挡在面前的苍梧砸去,苍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跺脚,抬手一把抓住凳子另一头,一时僵持不下。
山箬那边情况就好多了,两个汉子对一个女人,也没好意思动腰间的佩刀,赤手空拳迎战山箬的长剑,也是低估了山箬的实力,山箬小胳膊小腿的,却将人踢飞出去好几次,她也没敢真刺出去,毕竟他国来使在京都里死了,要交代起来很是麻烦。
李绥绥冷眼看了一会,才对公子衍道:“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到底我不是王法,这个人没分寸,你能躲就躲吧,今日也是累了,我先走了。”
“就走了?”她不是最爱凑热闹么?公子衍敏感地看向李绥绥,她清减了不少,面容上还有一丝疲倦,看起来,那毫无音讯的一段时间,过得并不怎么好,他张了张嘴,忽然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福儿近些日子可长了好一圈肉,贵人不去瞧瞧?”
李绥绥忍不住又侧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怎的,你上头又给你派任务了?”
公子衍神色微微一僵,很快就释然一笑:“贵人又救了我一次,我怎会以怨报德?不过邀贵人一杯薄酒而已。”
李绥绥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回道:“酒就算了,记账吧,下回我再把这人情讨回来。”
这还真是精打细算的。
公子衍唇角弯了弯,见李绥绥打了个哈欠,似乎真的累了,也没有再挽留。李绥绥又看了战圈一眼,对着山箬扬声道:“山箬,走吧,让他们打便是。”
山箬还没撤,局中打得正酣的元赫扬立马朝她朗声应和道:“不打了不打了,老子也不打了,本来就没想打架!就想说两句话而已。”
他一出声,顿时各位都收了手,元赫扬迫不及待地要朝李绥绥那边去,山箬又挺身一挡,冷声道:“有话这里说。”
苍梧立时也往山箬身旁一站,余光瞟向山箬,应和道:“对,有话这里说。”
山箬嘴角一撇,眼眸横向苍梧,颇为嫌弃道:“你添什么乱。”
“我这是帮忙,哪里是添乱?”苍梧憨憨笑道,满腔都是讨好。
元赫扬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道:“你俩一边说话去,我就和公主说几句话。”
“站这说!”山箬苍梧异口同声,说得不容置疑。
元赫扬顿时又气冲斗牛,眼看着拉开架势要打起来,李绥绥凉凉地道:“让他过来吧。”
“闪开闪开。”元赫扬得意地撞开两人,跑到李绥绥面前,顿时化作一脸眉开眼笑,“瞧他们紧张的,难不成在大街上我还能对你怎么着?”
李绥绥斜了他一眼,促狭道:“说得好像你没在大街上掳人一般。”
元赫扬瞥了眼她身旁的公子衍,咧嘴一笑:“方才,我就是同他开个玩笑,我一大老爷们可对男人不感兴趣。”
这就当她什么都没听到了?她还在落香山听到,他要将她掳走之事,现在就披上羊皮了,李绥绥呵笑一声:“成,有什么话,你就说,长话短说。”
“哦,我大老远的来一趟也是不易,眼看着又要走了。”元赫扬放着软话套近乎,“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你就没打算请我坐下来好好吃一顿,尽尽地主之谊?”
李绥绥眉梢微挑,一字一顿道:“我、你,没有交情,宴请使臣也不是我一个公主分内之事。”
“怎能没交情?”元赫扬压低了嗓门笑道,“好歹我曾求娶过你,本王子可是仰慕公主多年。”
李绥绥闻言,皱了皱眉,冷道:“仰慕?当年你可没少奚落我,我看你也没要紧的话,那么告辞。”
“欸欸,我那是气话,你别恼,别走啊。”元赫扬见她转身就走,伸手就欲拉她,被身后紧紧盯着的苍梧一把扯住了手,元赫扬怫然不悦,扭头过去就要开骂,不远处就传来马蹄和混杂的脚步声,刘管事跑在最前头,提着嗓门大叫:“来了来了,官府的人来了……”
李绥绥目光扫了一眼奔来的一队人马,又看满是狼藉的大街,哼了哼鼻子,道:“十三王子,还是好好向他们交代交代吧,哦,在我大启,打砸了别人的东西,可要记得赔银子。”
说罢,领着山箬就施施然而去。
元赫扬没再追上去,只是望着那抹倩影的眼眸多了一丝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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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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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赫扬虽没跟去,但苍梧却一路尾随她们的马车,跟到了水雀的家门口,山箬非常不客气地赏他一个闭门羹,然后就去烧水伺候李绥绥洗漱,肚子也没填饱的李绥绥困意十足,一边刷牙一边抱怨:“别人怀小孩不都吐个死去活来,我怎的就犯困?”
山箬反问:“敢情殿下愿意吐?”
“光阴似箭,一刻千金,这才戌时两刻,白白浪费春宵。”李绥绥无病呻吟着。
山箬回道:“从前这时,殿下也不过在丹阙楼喝酒,我不觉有何浪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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