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恪哭笑不得,忙不迭安慰道:“同你玩笑而已,里面没蛇,走,先进去。”
黑暗中,秦恪伸手握上李绥绥的手,却觉掌心一片湿濡,又闻得李绥绥倒抽一口气,心中一凛,忙拿出火折快速一甩,李绥绥手抽之不回,就被秦恪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全数看了去,那被火棘凌虐过的掌心此刻黏糊一片,微暗中看不清伤势,秦恪眉头却拧成一片,也不再多言,默默地松开手,往前走了几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火把引燃。
秦恪又凑近细细检查了一遍她的手,破了几处皮,还有几处刺伤,看着吓人,还好不算太严重。
李绥绥这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这准备还挺齐的,你莫不是早料到某天会来此地躲难”
秦恪似没听见,又问道:“还有哪里受伤了?”
李绥绥指了指另只手臂道:“大抵脱臼了。”
秦恪深吸一口气,联想到李绥绥被自己猛扯地那一下,心里也跟着一疼:“你怎么不早说。”
李绥绥道:“比起落元赫扬手里,这算什么,又不是断了。”
秦恪轻叹一口气:“跟我来,先处理伤口再说。”
说罢,他揽住李绥绥的腰,又径直往里走去,火把照应下,李绥绥也才看清四周,山洞里面虽然开阔,但四壁空空,虽然山洞入口隐蔽,但万一被人寻来,简直一览无余,无处可躲。
李绥绥还没将心中担忧说出来,秦恪已将她带到洞壁一处,他伸手撩开洞壁上密集地藤蔓,又一个黑漆漆的窄口出现,李绥绥微微咋舌,已被秦恪推了进去。
这条窄道一路往下,越往里走,却渐渐有了光线,隐隐还听得有水声,李绥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恪薄唇紧抿,神情中竟带着一丝尴尬。
李绥绥心里忽生异样,大步流星地窜出窄道,眼前已是豁然开朗,此处竟别有洞天,窄道的尽头居然是一处天然溶洞,形态各异的钟乳石琳琅满目,而李绥绥听得的水声,则是溶洞内源源不绝涌升而上的温泉,大大小小的竟有好几处。
溶洞内光线如此好,是因着不远处一侧洞口全开,李绥绥顾不得惊讶,快步到洞口,不由地深吸一口气,这处溶洞口处在山崖腰部,脚下十来丈是一片青红相映的树顶,视野辽阔,极为壮观。
她吸了好几口新鲜空气,感慨道:“你怎寻到这样的地方?”
她说着话转身去看秦恪,而秦恪此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鼓囊囊的包裹,正在专心翻腾着。
李绥绥呆了呆,忙走了过去,看见那摊开的包裹里叠着帕子、薄被,苹果香蕉鸭梨等水果,连水果刀都配了个齐全,甚至还有一匣子点心,不能说应有尽有,但这些东西是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么?
“这是什么情况?”李绥绥好奇心已经爆棚。
秦恪垂着脑袋还在翻腾,总算在最底下翻出了一裹纱布和两瓶药,以及两只大水囊。
“这也有?”李绥绥彻底傻了眼,“秦恪,你难不成真的未卜先知?”
秦恪默默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将她按在一处平滑的石头上坐下,取过水囊就开始冲洗她的手掌,又往上面撒了药,细细包好,才道:“这算的上是无心插柳了。”
“无心插柳?何解?”李绥绥挑着眉,看着他伸手退她的外衫,便明白他要做什么,呼吸又是一滞,“欸,你会正骨么?要是不会……就别勉强,我能忍着……”
秦恪没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肩胛,又轻轻搬揉起来,李绥绥顿时龇牙咧嘴喊道:“疼疼疼……你别乱来,哪有你这样的……”
秦恪放缓了动作,看了她一眼道:“没事,不算严重,我给你揉揉就好了,你饿不饿?我先给你拿块点心?”
李绥绥在意着秦恪的手上的动作,哪有心情吃点心,只道:“话说,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
秦恪轻咳一下,道:“嗯……原本没这事,也打算带你过来玩玩,所以提前让人准备了些东西……”
李绥绥诧异地看着秦恪,发现他万年不变的面色多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忍不住道:“这水果点心可以理解,请问这纱布和金疮药怎么说?”
秦恪又清了清嗓子,声音低了一些:“其实,最初我没打算带你走这条路……还有一条路……嗯……为防万一,所以就准备了些东西。”
李绥绥更加茫然:“还有一条路?什么叫为防万一?你这是早早居心不良……啊……”李绥绥尖叫声和着“咔”地声脆响,秦恪又在她肩头摸了摸,才一脸如释重负道:“好了,接回去了,不疼吧。”
“你不是说揉揉就好了么!你……”李绥绥又懵又惊,却觉得手臂一阵轻松,疼痛感也缓解下来,还是忍不住道,“欸,别打岔,说你什么居心呢!”
“我能有什么居心,说了带你泡温泉,不过方式特别一些罢了。”秦恪将她衣服拉好,往她身旁一坐,开始卷起裤腿查看自己的伤口,半指宽的伤口拉了足有两寸多长,皮肉翻卷,触目惊心,血水顺着小腿直灌进他的靴子里,连鞋面都染红了一片,李绥绥只看了一眼,就觉疼得慌,忽然善心大发,自告奋勇:“我来吧。”
秦恪连句客套话都没,就把水囊塞给她。
李绥绥斜了他一眼,很想告诉他,她就那么一说,意思个礼尚往来,她哪里处理过伤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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