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身体因素限制,要是他还在健康,怎么也要宰掉最后一只,同归于尽才痛快。
现在,他没有办法用武力宰,不代表他就没有其他办法。他的牙齿里藏着氰化物胶囊,在被杀的前几秒服毒,不知道能不能连带几只肉蜥中毒。
这也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米兰默默准备迎接死亡的来临。
不过——他等死的时间是不是长了点?
头顶上肉蜥嘶来嘶去,米兰捕捉到零碎单词,比如“眼睛”、“身体”、“健康”之类,并不清楚主要什么内容,毕竟他学得大部分都是战斗词汇。
忽然身体一轻被重新提起来,米兰忍不住打个哆嗦,绷紧身体——身上挨了一抓。
这种疼痛并不难忍受,米兰出于军人的职业素养,颤了颤没有乱动。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调换了一个方向。
这是要被杀了?是砍头?是窒息?还是放血?或者他们直接开撕?
马上就变成食物,还有心思考虑死法,米兰忍不住自嘲地笑笑,随即合上眼睛,抿紧嘴巴,集中精神,准备迎接下一步的一了百了,并在那之前一刻及时服毒。
然而他想错了。
他是被提起来,也被放在了血味儿厚重的板子上,锋利的刀刃抵在脖颈比了一比,扬起,马上就要落下——
却迟迟未落。
米兰疑惑间,忽然又被调了个方向。
经过迅速的移动,他听见人群熟悉的呼吸声,门闩响动,他被直接摔在一群肉|体上。
耳中又是一片嘈杂和惊呼,夹杂着哭泣和“救命”的声音,随后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知是那个倒霉蛋被选中,被带走。
——自己被送回来了?这是人家不要所以被挑剩下?
米兰疑惑的时候,突然脖子上一紧,顿时呼吸困难!
从旁边伸过一双手扼住他脖子,腥臭的吐沫落在他脸上,声嘶力竭:“你这个废物!废物!他们不要你,把我弟弟带走了!我要你偿命!偿命!”
不过对方这种亢奋状态没有保持很久,就被大家劝下了,都朝不保夕,多一时的相聚改变不了什么。
对方也知道自己在迁怒,但谁又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去送死而无动于衷呢?
米兰从窒息中缓过来,咳了两声表示理解:“我也有个弟弟,如果我们共同处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会愤怒。”只是和这个男人不同,这男人是等肉蜥离开以后再来指责米兰,而米兰会主动要求代替弟弟。
“你弟弟安全就好。”有人宽慰。
“他啊,很安全,安全了十几年,就在我眼前被肉蜥咬掉头。”米兰笑笑,说,“我一共杀了将近两百条肉蜥,怎么死也不亏了。只是没想到变成老弱病残,现在他们连我都不吃。”
“吃?!”
这个词显然引起了大家的恐慌。
“他们抓我们是用来……吃?”有人艰难地吐出最后一个字。
“据说就是像烤全羊或者烤鸡那样,开膛破肚然后生烤。”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随后是哭泣祈祷和咒骂。明知道会死,和明知道会被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原本就绝望的人们更加心灰意冷。
猛然间,还是刚刚那个男人大声问:“是不是他们不吃瞎子?”
米兰一愣:“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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