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廷司查出了三个衣物破损的翠衣宫女。
一番查问之下,自然是没有一人肯承认是自己拿了陛下的玉佩。
黄公公为这事愁的本就不挺拔的脊背又弯曲了不少。
这些宫女们都能说出自己衣物破损的前因后果,甚至还有人证,他也不能用刑,否则落下个严刑逼供的名声,再真拿不出东西来,他这内廷司掌事太监也就做到头了。
正焦头烂额,便有人扬声通传——“长公主驾到。”
黄公公一惊,没想到长公主能亲自到内廷司来,忙迎了出去。
萧云皎漫不经心的看他行了礼道:“好了,本宫听闻公公办事利索,已经找到了三个与此案有关的宫女,可有问出什么?”
黄公公陪着笑脸,“奴才已经在审问三人了,只是这三人衣裙皆是在许多日前便破损了,还有人证,实在是问不出来啊。”
“哦?”萧云皎扬眉,气势迫人,“陛下的贴身之物,在这宫中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本宫要亲自见见那三人,看看是不是真的与她们无关。”
“这”黄公公冷汗都要下来了,“秉公主,昨日拿了人,便一直关在刑房里,此刻怕是不大好看。”
“你们还用刑了?”萧云皎皱眉道。
黄公公忙摆手道:“怎会呢!屈打成招之事咱们可不敢做啊,只是关起来问了话,刑房总是环境不大好,脏乱沉闷,公主若想见她们,奴才把人带上来便是。”
很快三名宫女就被内廷司的人带到了萧云皎面前。
三人都是各司普通侍女。一个内膳司负责传膳的叫莹儿,一个内饰司的绣娘叫柳儿,还有一个内苑司花房修理花枝的侍女叫阿容。
“你们挨个说说吧,衣裳都是怎么破的?”在萧云皎的眼神示意中,出岫代为问道。
内膳司的莹儿先开了口,“回禀公主,奴婢的衣裳是因为前日传膳回去的路上不慎摔了一跤才弄破的,当时内膳司有好几人都看到了,到现在奴婢腿上的擦伤还没好呢。”
柳儿跟着开口,“回禀公主,奴婢破了的衣裳是去年春季发的,奴婢年岁大了身量没有变化,便把衣裳留着用作换洗,不想房里潮湿生了虫,被虫蛀了几个洞。”
太监宫女们的衣裳每季都会统一发一套,让她们可以用作换洗。除了因为一些年岁小的身量每年都会长一些,及时更换也更齐整美观。有些比较节俭的宫女太监就会把旧衣留着,这番说辞也可信。
最后还剩下一个便是阿容了,她还没有开口,萧云皎便先问了黄公公。
“黄公公,这个小宫女的衣裳瞧着可没有破损,为何也带了来?”
黄公公点头哈腰道:“回禀公主,是她们同屋的宫女来告发的,她在咱们排查的时候偷偷摸摸在屋里补衣裳,又恰好是春日的翠衣,这才带了来。”
萧云皎看着阿容,“你且站起身来。”
阿容乖乖站了起来,视线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萧云皎又仔细看了看,确实看不出一点缝补的痕迹,只是裙摆略微短了两寸,如果不是知道情况,还当她抽条了呢。
“说说吧,你的衣裳是怎么回事?”
阿容低着头道:“回禀公主,奴婢在花房当差,平日里做的都是修建花木的活,半月前不甚被花枝勾破了衣角。”
听完她们三人的解释,萧云皎大致心里也有了数。
“你们三人之中,有一人是本宫要找的那个。”
三个小宫女心里都七上八下的,阿容的头埋的更低了。
萧云皎接着说:“本宫在假山那边找到了一片遗留的布料。你们可能还不清楚,内饰司的织室每年做成的布料颜色其实并不是完全一致的,虽然大致上差不多,但不同的染缸,不同的人,乃至不同的天气,都可能会对染出来的布料有轻微的影响。
“只要请经验老道的织染坊宫人来比对一番,自然能知道是谁把这片衣料留在了假山。
“本宫不愿你们因说谎被罚,这样吧——本宫再给你们一个机会。
“待会儿本宫会让人把你们带去无人的房间一一问话,若是有什么苦衷,可要抓住这个机会了。”
她说的意味深长,视线多在阿容那张平平无奇的脸上流连了片刻,随即挥手叫黄公公把人带了下去。
人虽然带了下去,可萧云皎并没有直接去找她们。她已经几乎确定那片衣角就是阿容留在御花园的了。
她说衣衫破损的时间在半月前——那时正是第一个溺水宫女死亡的时候。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撒谎,就证明阿容是想要隐瞒什么。
萧云皎不怕她隐瞒,就怕她什么都不知道,先晾她半日,不怕她不心慌。
陛下玉佩丢失一事沸沸扬扬,寿安宫内的崔太妃也自然听到了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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