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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章（第2页）

周阿姨是这样，周海晏也是这样。

他们告诉我，十四岁的我还是个孩子，需要的不是强?而是安全和保护。

于是，我不用再起早贪黑地拎着蛇皮袋到处捡垃圾，我可以像别??样早上睡到六点半再吃?顿饱饱的早餐，而不是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于是，我不用再遭受半夜里突如其来的殴打，我可以像别??样带着晚安睡个好觉，而不是整晚担惊受怕地用桌子抵着杂物间的门。

于是，我不用再用头发挡住脸遮遮掩掩地上学，我可以像别??样扎着高高的马尾?路哼着歌蹦蹦跳跳，而不是畏畏缩缩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拖进厕所。

于是，我不用再期待最后?节课能有?个世纪般漫长，我可以像别??样早早收拾好书包，就等老师?声令下，立马冲出教室如同期待归林的幼鸟，因为我知道，这次终于有?盏灯为我而亮着。

我从没期盼过自己能优于别?，我只求能做个正常的普通的?。

但他们告诉我，你可以成为?个很优秀的?，你可以去争去抢去努力。

他们说，唐河清你不要怕，只要你回头，身后就是家。

我所缺失的，他们都会??给我补上。

我从来没有过过?日，也没有听到过?句?日快乐，更不知道自己?日具体是哪天，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随便报的。妈妈也没有告诉我真正的日期，她说她也记不清了。我只知道自己是1999年出?。

那天，阿姨给我包了十四个红包，周海晏带我去了十四家游乐园，他们亲手给我做了?个??的蛋糕，上面插着十四根蜡烛。

周海晏把第?抹奶油点在我额头，说要把他来年的好运都送给我。

闭眼许愿的那刻，我听到了耳边的第十四遍?日快乐。

他们说，之前的十四年就此翻篇了，从第十五年起是?个新的开始，只要我愿意，以后的任意?天都可以是我的?日。

河清海晏。

老?说，有缘的两个?，名字是可以连起来的。

十四岁的唐河清怕缘分不够深，于是把?日定在了和周海晏同?天：

——六月二十六日。

后来我们年年都?起过?日。

阿姨笑得合不拢嘴，说没想到她?到中年还能儿女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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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经常会让??无所有，在深陷无望时给她点甜头，又在她沉迷其中时收回。

在我以为?切向好时，我爸带着?身债回来了。

这两个月，他拿着赢来的钱出去挥霍，见识了繁华便更不甘于现状，忘记了曾经输到家里揭不开锅的教训，只记得唯??次赢到钱的甜头，觉得自己是龙困浅滩，不想着脚踏实地赚钱，反做着靠赌博?夜间飞黄腾达的白日梦。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凝视深渊，深渊也将回以凝视。

没有?能靠赌博暴富，至少我爸不能。

他在本就?无所有的情况下，再次输到倾家荡产，甚至把家里唯?的老房子卖了，也没填上欠的那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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