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年分开之后,他再也没有见她身上出现过粉色元素。
“就坐这里吧。”贺牧遇思索之际,钟婉已经把茶几擦了一遍。
贺牧遇回过神来,松开行李箱,拎着便利店的两个袋子走到了茶几前放下。
钟婉看到贺牧遇把泡面拿出来,马上便转身往厨房走,“我去拿热水壶过来,你还需要什么?”
贺牧遇:“没了。”
钟婉“嗯”了一声,走出了房间。
贺牧遇透过房间的窗户看见钟婉进了厨房。
他收回视线时,目光忽然被摆在床头柜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贺牧遇盯着那只八寸相框大小的标本看了一会儿,眉心突突地跳了起来,深邃的眼底涌起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这东西,她还留着?
白色的鸢尾花。
那年暑假,他们两人一起去小镇的集市玩,看到了卖花的摊位上有鸢尾花。
她很喜欢,但是两人都买不起。
她没钱,而他作为一个靠她“接济”的人,更不可能有钱。
那天她眼巴巴地盯着花看了很久,最后还是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她充满斗志地跟他说:“等我长大工作赚工资了,我就在院子里种一片花自己玩。”
贺牧遇迄今为止都记得她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神态和目光。
十三岁的她,灵动,活泼,像一株向日葵,永远蓬勃,充满生命力。
若不是亲眼见过,谁会将如今的她和过去的那个小姑娘联系到一起?
贺牧遇想起她在飞机上自己扇自己耳光的场景,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最后是一阵脚步声将他从记忆中拽了回来。
贺牧遇看到钟婉拿着热水壶从厨房走出来,便折回沙发前坐了下来。
他刚坐下,钟婉正好回来。
她并没有看到贺牧遇刚刚站在床头柜前发呆的画面。
“热好了,热水壶我洗过了,应该没有怪味。”钟婉将水壶放到茶几上。
贺牧遇“嗯”了一声,指了指那个保温袋,“吃饭吧。”
钟婉怔了一下:“给我的?”
贺牧遇没回答,撕开泡面桶去倒水了。
钟婉拆开保温袋的包装,发现里面装的是一份关东煮、一个鸡腿,还有几个热气腾腾的芥菜包子——虽然算不上山珍海味,但在便利店里算好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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