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钟綦的状态很稳定,导致她过于乐观,以为这样的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
其实,这不过是他们小心翼翼堆砌起来的假象罢了。
一旦触发某些关键词,钟綦还是会被“打回原形”。
“他不要我和孩子了,是不是?”
“我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上床了,哈哈……他说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的。”
钟綦笑得歇斯底里,温婉的五官都变得有些扭曲,眼泪落在了钟婉的手背上。
钟婉心脏揪紧,按着住她的胳膊试图安抚她。
“你还有我,姐,我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我要见他。”钟綦犯病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她一把推开钟婉,跌跌撞撞地要往外面走,“我要听他亲口说……”
……
钟綦的情绪越来越激烈,肾上腺素飙升,导致她的力气大得惊人。
钟婉根本拦不住她,最后只能按铃让护士过来。
一剂镇定剂下去,钟綦终于安静了下来。
护士打完针之后便走了,钟婉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钟綦,指甲陷进了掌心里。
在钟婉的记忆里,姐姐一直是温柔美好的象征。
她写得一手好字,会弹琴,会画画,是最典型的江南女子。
外婆和妈妈总是说:我们钟綦以后肯定会遇到一个和她志同道合的人,携手一生。
钟婉也是这么想的。
可老天作弄,竟然让钟綦遇上了贺商承。
贺商承是在江南出差的时候,在一场活动上和钟綦认识的。
钟綦接了那场活动的表演,弹了几首曲子,贺商承便看上了她,然后对她展开了一系列追求。
钟綦没有谈过恋爱,面对贺商承这样多金帅气、温柔体贴又会甜言蜜语的男人,自然是很快就沦陷了,她以为贺商承对她是认真的,甚至真的动了和他结婚的念头。
他们恋爱期间,钟婉没有见过贺商承,但几乎天天都在听钟綦说他们之间的事情。
钟綦每次都会笑着说:“等他不忙了,我带你们见面。”
然而,一直到他们两个分开,到她流产,钟婉都没见过贺商承。
她第一次见贺商承的时候,钟綦已经在医院住了三个多月了。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盛攸妍安排的人弄掉的。
贺商承连一句“分手”都没有说过。
钟婉闭上了眼睛,无声地重复这两个字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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