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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栗夹了一大口饭,“我有信心不会滚动出去。”
“我当然不是说你会被滚动出去,我是担心你适不适应。”
唐栗实在是不满意周碎安对自己的过分担心,“我在B班又不需要朋友,按时交作业按时上课就好了。再说了,你忘了小时候都是我保护你的,我现在也不会被人欺负,我也不需要你保护我。”
周碎安垂下眼睫,飞快地眨了几下,似乎有些慌乱,攥着茶杯许久没说话,但唐栗只沉默低头吃饭,没注意到他的无措。
晚上回家的时候,唐栗看见自家门把手上挂了一个纸袋子,打开来看是一杯奶茶,估计刚放在这没多久,摸起来还有些烫手。
但是唐栗清楚自己没有点过奶茶,或许是送错了吗?她扯起袋子上的外卖小票,上面清清楚楚印了自己的大名以及单底的一行备注,“女朋友生理期麻烦及时送到,不要凉了,谢谢”她呼吸滞了滞,虽然这楼道里大亮,她仍旧觉得背后发凉,冷汗不止。
突然手机“叮”了一声,唐栗被吓得反射性哆嗦了一下,抖着手摸手机,她此刻只能想到一个人。
付时正。
【估摸着是该到家了,点了你喜欢的口味。】
唐栗只看了几秒便将奶茶塞回了袋子里,噔噔地飞快地跑下了楼,直接扔到了最近的垃圾桶里,扔完之后她就拨通了发来短信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打过去的一瞬间就被接通了,但对面并不说话,只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
唐栗没时间陪他绕弯子,她用力抠了一下指头,让疼痛使自己平静一些,“说话,付时正。”
那头传来一阵轻笑,“怎么了?想我了?”
付时正总能用三言两语把唐栗所艰难维持的平静打破,她压制住内心发狂的情绪,再次开口,“你怎么知道的?是谁?是谁告诉你的?”
付时正仍是不答,“我很想你岁岁,我最近做梦总是梦到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们都很开心。。。”
付时正的避而不答让唐栗的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掉,她面部扭曲,声音尖利地朝电话吼,“付时正!我问你是谁?是谁?是谁?!”
付时正仍是很平静,声音像从幽深的洞里传来,“我怎么能出卖我的得力助手呢。”
“我告诉你付时正,你这些对我没用,我自己会找出来是谁。”
“我可舍不得你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我只是利用他两周而已。”
“下周,下周补习的时候我就会告诉你。”
”你真是够恶心的。”
唐栗挂断电话,抹掉了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她慢慢往家走,虽然只在外面待了几分钟她却觉得冷到骨子里了,张着嘴呼气的时候感觉牙齿都在打颤,短短几十米的路唐栗却像走了很久,她回到家之后就像往常一样换了睡衣,倒了一杯热水开始做作业,算题的时候时不时有眼泪落下来,一涌出来她就立马擦掉,边擦手下的笔也不停,笔攥的用力擦得也很用力,纸巾在脸上留下了几道红印。
以前我怕付时正是因为我总因为他想去死,但现在我想活着,就不再怕他了,因为他不会杀了我。
而我只要活着就会有逃离他的那一天。
唐栗在草稿纸的底部写下句号,笔尖划过的地方均现出裂缝,她放下笔,然后慢慢将这团纸揉进手心。
唐栗没完全相信付时正的话,但她对于这件事毫无头绪并且还要准备接下来的考试,难以分心,所以在接下来的一周几乎断了所有非必要的联络,原因很简单,她很难信任自己周围的所有人,就算她知道周碎安宋霖他们绝对不会是那个人,但她依然控制不住自己会去疑神疑鬼,大到某个问句小到某个眼神,都会让她产生怀疑,但同时又怕自己的疑心伤害到身边的人,而杜绝这一切的方法最极端但又最有效简单的方法就是断绝所有可以接触的联系。
周碎安发现唐栗这周的黑眼圈又加重了些,明明前段时间好像没那么重了的,他想大概是因为快月考了又熬夜学习了的缘故,毕竟唐栗这学期的确很刻苦。
徐逸尘最近也开始了他的考前抱佛脚学习法,其实也就是不怎么去网吧了的学习,在学习空闲的时候他偶尔会翻翻唐栗的朋友圈,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唐栗不再主动给他发消息了,为此他请教了唐嘉朗,唐嘉朗的回复是:她不给你发你可以给她发,就算是发个点都行。
徐逸尘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于是:
22:09
徐逸尘:。
唐栗阴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月考当天,除了睡眠不足以为她想在某种层面或许她该感谢这件事让她多了很多刷题的时间。学校安排的考试时间很紧,第一天考语文、数学和文理综,第二天早上考英语,这样最多一天半就可以结束月考。
周三开始考试,唐栗在考试前灌了不少咖啡,一是为了提神二是为了集中精力不被多余的事影响。
周三的补课唐栗特意没吃晚饭支开周碎安自己早些到了补习班,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等在那边的付时正,唐栗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抠着手指,缓慢地往他那边挪着步子。
付时正招了招手,“车上还是办公室?”
唐栗抬眼看他,冷冰冰道,“就说个名字还需要找地方吗?”
付时正忽地笑起来,微微弯腰,说话时像蛇吐性子一般,短促但又尖锐,“我说了,我很想你。”
他说话时气息喷到唐栗的脸上,唐栗只觉得像粘稠的毒液扑面而来,使她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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