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馨儿轻哼一声:“我看你是愚钝,这么久,都不知我是装傻吗?”
是的,这具身体也叫东方馨儿,这片大6上东方家族的成员,虽天赋异禀,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所以才会被这个疯女人轻而易举地算计。
如馨儿所愿,疯女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然后一瞬间崩溃,慢慢再变得狰狞,馨儿慢慢站起身,逼近疯女人,再接再厉:“你那些小把戏我都看在眼里,你以为我真的吃了那颗丹药?你以为我只有一颗丹药?你以为我真的这么虚弱?”一步一问,瞬间扭转了形势,疯女人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和慌张,“你以为这里只有你我?爷爷,您出来吧!”
疯女人浑身一颤,条件反射般向后一撤,回身欲寻找那威严的身影,就是这个档口,东方馨儿鱼儿入海般迅窜入森林这片绿色海洋。
十年的训练,有三分之二都在热带丛林和原始森林中度过,这片树林于她,不是危险,而是家的安全。
果然,树木对疯女人起到了一定的阻挡作用,且此刻她的心情更是烦躁的,不禁肆意用灵力肆虐着树林,毕竟这里都是些古树,不似普通树木,一击即倒,她的度被一拖再拖。相反,生死关头,东方馨儿和她那具破败的身体都爆出无尽的潜能,在这树林间,依靠她狡捷的身手和娇小的身躯上下窜动,离疯女人越来越远。
“火光球,给我破!”身后一声爆喝,东方馨儿感觉身后顿时炽热起来,回头一看,暗自唾骂:“这是个疯女子,竟然烧树!”
“火光球,给我追!”疯女人一声令下,一个火球迅朝着东方馨儿袭来,东方馨儿多想一个回旋踢给它踢回去,可惜这是粘身就着的火。无奈之下,她一个燕子翻身,从一颗树的枝桠之间窜过,而那颗火球准确无误地击在了那颗树上,顿时燃着了枝桠。
“阿弥陀佛,树啊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拿你当挡箭牌的,原谅我吧。”东方馨儿一边跑,一边嘀咕着。只是她没有注意到,那颗树的枝桠正分泌着液体,包裹着树枝以免被火灼烧,而就在她刚窜过的树枝之上,坐着一个黑影,自说自话地嘀咕:“有点意思。”
疯女人的火球接二连三地袭向东方馨儿,周围的烟也越来越重,再这么下去,馨儿怕自己不被抓到,就被烧死,不被烧死也会被累死。兵行险招,东方馨儿决定不向远处奔跑,而是选择和疯女人保持稳定的距离,在树林间穿梭。
疯女人见东方馨儿并未跑远,似乎越来越近,更是疯狂地释放火球,但很快,她就现自己四周全是火。
原来是东方馨儿故意围着她跑圈,引燃了她周围的树木,将其困于火圈之中。
“她真的不傻!”疯女人双手握拳,鲜红的指甲深深地扣进手掌:“贱人,今日定是你的葬身之日!”
东方馨儿成功将疯女人周围引燃后,就向东方逃去,因为记忆中森林东面有出口,通向城中。
“怎么会有火?这迷雾森林的树基本都有灵气,怎么会着火呢?”奔跑中的馨儿凭借多年的训练,捕捉到了前方的浑厚男声,却并未深想其中之意。
“祸水可东引,古人诚不欺我。”无论对方是敌是友,最致命的威胁就在身后,饮鸩止渴也罢,馨儿加奔向声音的来源奔去。
“应该是强者的打斗,奇怪,苍城什么时候有如此强者?”
“不对,看这火的颜色,只是普通的火元素,不够纯粹,不可能是强者释放,也不可能点燃古树才对。”
东方馨儿努力辨别声音的方向,也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心中也有疑问,却不能和生死大题相提并论。
她一心向前方跑去,脚下更是毫不停歇,此刻,分秒必争。近了,更近了,烟雾中出现了模糊的两个颀长的身影。
烟熏之中,东方馨儿湿漉漉的眼睛中迸射出一道光芒。
“你是何人?”其中一人看到了狼狈不堪的东方馨儿,厉声喝道。
“后面有……”馨儿一句话未说完,便看到了两人的面孔,一种奇怪的感觉席上心头,似乎是欣喜,却又有些害怕,就好像小时候,放学回家没有写作业,而是在看一个你非常喜欢的节目,心中很高兴,却在担心家长回来会被批评一样。
“馨儿!”那两人也同时看清了东方馨儿的面孔,均是一震,接着就是担心,心疼,这一系列变化都映在东方馨儿眼中。
那股奇怪的感觉也如火山爆一般喷涌而出,“哥哥……”东方馨儿不受控制地说出这两个字,双脚一软,整个人栽向他们,眼皮就像生锈的铁门般再无法打开。
“馨儿,馨儿……”
……
昏迷中,馨儿感觉自己如一片羽毛般轻盈,周围被浓雾包裹着,随着微风,飘啊,飘啊。
不知飘荡了多久,也许三天,也许一天,也许只有几刻钟,浓雾渐渐散了,馨儿见到了朝思夜想的人,“妈妈……”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馨儿就红了眼圈,自从十年前的那个清晨,她便很少有时间和母亲相处。
“妈妈……”母亲似乎没有听见她的呼喊,继续蹲在院子里忙碌着,馨儿还欲再唤,却听晨起的鸡鸣响起。
母亲撂下手中的活,在围裙上擦擦手,向房中走去,馨儿好奇,紧随其后。
“懒丫头,快起床,今天大先知让咱们在祭坛集合,不要迟到了。”馨儿方才现那是自己幼时的房间,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床,熟悉的被褥下露出熟悉的毛茸茸的脑袋。她惊恐捂住嘴,看着生的一切,难道自己死了,所以才看到最亲的人。
眼看着被窝中幼小的自己被母亲轻柔地拽出被窝,朦朦胧胧地随母亲来到庄严肃穆的祭祀大厅前。这才渐渐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心中莫名地轻松了许多。
小馨儿三步一回头,慢腾腾地挪进大厅,身后的母亲倍显担心。
馨儿默默地站在母亲身边陪伴,双眸微红,她不知当年母亲竟如此担心自己,心中一股暖流淌过。她记得当年进入祭祀大厅后现整个大厅都是年龄相仿的孩子,不多晌,大先知便带着其他五位先知到来,拿出一把外表普通的匕,恭恭敬敬地摆放在祭奠用的紫檀摆桌上。
接下来,便让孩子们一个一个去摆桌前,用匕割破食指,一切都很正常,但越往后,这些先知就越急躁,等轮到馨儿时,几个老头在前面摩拳擦掌,紧张地注视着她,当那把匕割开她的食指,顿时红光乍现,将周围一切锁在鲜红之中,仿佛身处无尽的血海,刺得她昏了过去,那时她的眼皮也像生锈的铁门般无法打开。
馨儿叹了口气,对着焦急地张望祭祀大厅的母亲说道:“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唉,你我都是身不由己,身为东方家族的一员,我活着,这是我命运。不过,现在好了,我死了,就让我再陪陪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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