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的吐泡泡声音响了又响,始终没有人接,但对方很有耐心,似乎要一直等到自动挂断。
最后,杞无忧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驱使着,拿床头柜上的抽纸草草擦了下手,按下接听键。
“小杞,今天怎么不监督我写作业了?”
徐槐问道。
杞无忧每天晚上吃过饭都会打视频监督他写一会儿外训记录和总结,今天约定的时间到了,他却一直没有打过来,所以徐槐便主动打给他。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徐槐却捕捉到了一点压抑克制的喘息声。
“小杞。”
他顿了顿,压下声音,“你在做什么?”
“槐哥……”杞无忧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冷静,但迟迟没有说话。
“我问你在做什么。”
感觉到他的忐忑不安,徐槐轻笑一声,语气放缓,“告诉我。”
气息一下子不稳,杞无忧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你不是知道吗……”他颇有些自暴自弃道,“在自。慰!”
“我知道。”
徐槐低低地笑了,声音仿佛近在耳畔,钻进耳朵,又比平时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低沉得很撩人。
手机仿佛成了块烫手山芋,杞无忧握着的手都有点发麻了。
“小杞,知不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杞无忧有些迟疑,好像能从徐槐的语气中捉摸出一丝暧昧来,但又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硬着头皮说:“不知道。”
“打开摄像头。”
这次杞无忧安静了很长时间。
“槐哥……”他把脸埋在被子里,再开口时,声音模糊中有点求饶的意味。
“小杞,你不想看我吗,”徐槐语调温柔,带着一点低哑,循循善诱,“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也会想着你。”
“你,”杞无忧滞了滞,“也会吗?”
徐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记不记得你早上发给我的视频。”
杞无忧早上发给徐槐的,是每天都会录的体能训练视频。他把手机支撑在桌前录视频,穿着运动短袖短裤,做卷腹和负重高抬腿,主要练核心力量。
徐槐喜欢看杞无忧练体能,也会坦然承认自己关注更多的并不是训练本身。
少年修长的身形,柔韧有力的长腿,卷腹时衣服下摆露出的一截窄腰,以及被汗水打湿的脸庞,无不令人赏心悦目。
原来徐槐也会……
杞无忧心神一晃,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主动把语音切换成了视频聊天。
率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徐槐的脸,而是眼熟的灰色浴袍,是他从挪威带过来的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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