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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第1页)

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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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大连?那你爸打算做什么买卖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最近两年,我姑姑在大连那边捣动服装。听说那里每年都会举办一个服装节,热闹得很。我爸去年到大连溜达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捎了几件衣服,穿在身上很洋气。我考初中的时候,穿的那件衬衫就是地道的大连货,你还有没有印象?”

钱长友随口地回了一句,“那是那八百辈子的事儿了,我怎么还会记得清楚。”

邹建华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钱长友站在秋千上,仰起头来凝视着月亮,仔细地回想着有关大连的种种资料。

前世中,钱长友没少出差,辛苦之余,也长了不少见闻。

他在和一些年纪较大的朋友们聊天时,偶尔就要听他们说起一些,在改革开放伊始的那些年头里,他们辛苦打拼的光荣历史,其中聊到的一句谚语印象很深刻,说是“北京人什么都敢讲,大连人什么都敢穿”。而在自己开始进入社会工作的年代,记得最清楚的却是那么一句话,“吃在广州,玩在上海,穿在大连”。由于工作和能够接触到的社会层次方面的限制,自己对于大连服装业的了解很泛泛,印象颇深的还是大连的美女很多。对了,足球也非常有名。此外,据钱长友所知,大连对软件产业的扶持力度很大,自己就曾经去过几个份量很大的公司交流过,接过几个外包项目的转包单子。生产CPU的龙头老大Intel还在大连投资,建了一个生产厂。

想了一会儿,能够记起来的大连相关资料好像还是这么多。

钱长友不由暗自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白他妈地重生一回了,等到要想一些有用事情的时候,就这么费劲。自己前世要是干过大连市长就好了,肯定有用的东西都能知道。可叹自己那个神奇的“识海”,内容似乎很磅礴,但就目前来讲,都是一些技术方面的死丁丁的东西,而且还有那么一点儿“超时代”了,自己现在最匮乏的社会人文方面的内容一点儿都没有。唉,前世人生阅历还是不够啊。如果要用最恰当的话来概括自己现在的状态,那肯定是“志大才疏”,“眼高手低”。

坐在下面的邹建华,见钱长友这么半天不说话,他可不干了。

“我说老大,怎么半天没动静啊,我可是掏心窝子跟你说心事呢,你怎么不搭理我了?”

钱长友自失地一笑,跳下秋千,回答道:“我那敢不搭理你呀,这不是在想事儿么。”

“我说的可是我家里的事儿啊,你能想到什么?”

钱长友拎起来装啤酒瓶的塑料袋子,指了指对面三班的教室,“地上凉的很,别在那儿干坐着了,走,回我们自己的班呆一会儿,好好聊一聊。”

“怎么进去,我可没有钥匙,你有啊?”

“你可真笨,我能没想到这个茬儿么?我的座位这星期挪到靠窗户那里了,记得下午放学的时候,那个窗户没插插销。咱们正好可以从窗户上跳进去。”

邹建华骨碌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那可太好了,坐在椅子上,就着花生豆儿喝酒,美啊。”

两个人跳进了教室,也没开灯,就着月光,撕开花生豆儿的袋子,拿着啤酒瓶子在课桌边上撬开瓶盖,开始吃喝了起来。

“华子,你爸决定到大连去做生意,那不是挺好的么?大连那边是沿海开放城市,赚钱机会肯定多。再说了,这年头“下海经商”可是很流行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爸是家里唯一一个拿固定工资的,多少不说,有他心里就有点底啊。再说了,我爸要去大连做买卖,也不能空手去吧,怎么也得带着一些本钱,那家里不就是更困难了。”

钱长友理解地点了点头,“你姑姑在大连不是做生意么,肯定已经有些路子了,由他们照应着,你爸到了大连,肯定不会抓瞎吧。跟着边学边干就行了,现在的钱应该很好挣的。”

邹建华支吾了一声,“我妈说我姑姑就是嘴上说得好,也没见她这几年发什么大财,这次我爸停薪留职,事先我妈都没同意,所以现在家里才闹得有点儿僵。”

钱长友想了想记忆当中的邹建华家,在这个时期的情况,可惜所知还是非常的少。稍有印象的就是,初三下学期的时候,自己到邹建华家帮忙挑水浇地,他爸爸凑巧回家了。不过可不是从大连回来,而是从绥芬河回来的。因为带了好几个电动剃须刀么,说是俄罗斯老毛子生产的东西,进口货,质量好的很,自己那时候还好奇地跟着邹建华拿起来看了呢,所以印象才深一些。后来那些电动剃须刀,被邹建华的爸爸都送给了原来的同事,听说那些人对收到的这个稀罕东西都非常喜欢。

九十年代初期,东北边境对俄贸易应该是很兴旺的。记得有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好些小品不都是说什么“东北倒爷”么,还弄了一些诸如“贼好”、“贼亮”、“贼便宜”的流行话。

不过,后来好像也没听说过邹建华家有发财的消息。

那时候的初三,推算下来,应该是九三九四年了,做外贸是不是真的有些晚了,人家那股倒买倒卖的风潮应该是已经过去了吧。现在是九一年,这才应该是淘金时代的开始。

自己对于目前的一切形势都是叫不准,似是而非,不能肯定。钱长友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自然自语道:“唉,人家都说书到用时方恨少,我这是重生以后方知少。”

邹建华嘴里嚼着花生豆儿,含糊地问道:“老大,你刚才说啥呢,少什么?”

钱长友烦恼地摆了摆手,“没少什么,反而是多了一些郁闷。”

“别的呀,老大,两个人都心烦的话,那这个酒可就越喝越闷了。”

钱长友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会用我宽广的胸怀,来安慰你那脆弱的心灵。”

邹建华被“恶心”得直做呕吐状。

钱长友伸手挟起一粒花生米,淡淡地问道,“你家是不是在绥芬河也有亲戚,要做买卖的话,你爸怎么不考虑去绥芬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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