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改学校经营者惯有的命令式语气,但他的诚恳是不容置疑的。
“理事长,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有办法救你?”
淳司的口吻相当不友善,他是说过事情还有转囝的余地,却不记得答应过热海理事长要救他一命。
“我不想死:”
理事长扯开眼角与嘴角的肌肉奋力嘶喊著。
“我就是不想死才会出资赞助那项研究,我一点都不想死,救救我。
面对一个单刀百人的要求,淳司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只有默然凝视著理事长。
“我的家族有遗传性癌症病史,家父跟祖父在六十五岁左右因胄癌病逝,我明年就六十岁了,我无法想像我只剩四、五年的生命,要是能继续担任私立大学联盟的会长,我就可以拿到一等勋章。”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不想死。”
向来对勋章这类玩意儿不感兴趣的淳司冷漠地表示理解,雅香销著修长的眉毛,默不作声地瞄著理事长。理事长搓著双手,扭动著全身诉说道。
“快想想办法,我什么都听你们的,让我摆脱癌症的魔掌,我求求你们。
在“我求求你们”紧接著一定是最恭敬的伏地跪拜,此时也不例外。热海理事长面朝两名年轻人,跪倒在地毯上不断叨头,竭尽全力哀求奢。
“不要这样,我们根本无能为力,只能尽力查出杀害村尾一家的凶手而已,虽然不晓得你到底对我们了解多少,但我劝你最好不要对我们期望过高。”
淳司不耐烦地甩甩头,虽然同情他对于胃癌的恐惧,却不代表这些人所做的事情可以原谅。
留下长拜不起的理事长,淳司与雅香走出办公室。并非他们铁石心肠,而是他们实在连一刻也待不下去,于是急忙站起身以落荒而逃之姿穿过秘书群,一冲进电梯间,就看见窗外的东京街道,在乌云笼罩之下,显得阴气沉沉的高楼大厦如同成群的墓碑。
在这巨大,充满活力、兼具人性与野性的大都会里,潜藏著杀害八名老弱妇孺的吸血鬼。淳司与警察一样大叹无奈,却也感到心寒。
“教练,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唉,想到人类文明的未来就令我心事重重。
“哎呀,好一副忧国忧民的胸怀,不过目前请您先把重心放在我的考试吧。
两人避重就轻地试图忘却热海理事长的丑态,虽然他们没有义务拯救理事长的生命,但听了他的话又看到他优地跪拜,感觉已经不太好,要是热海真的丧命,到时良心也难逃一番谴责。
这阵子跑咖啡屋的机率似乎高了点,淳司会这么想也是无可厚非,因为今天他和雅香又与伯父相约在新宿东口的咖啡屋。两名年轻的吸血鬼由关东大学亘接前往相约的地点,将许多情报与个人的想法告知伯父。
“出现了CRS以外的吸血鬼?”
伯父挑动著灰眉,很难一笑置之。看著两名男士严肃的表情,雅香也随之摆出一本正经的态度,不过仍然继续以场匙舀起巧克力冰淇淋送进口中。当她暂停大快朵颐,情况还是不见改善。甚至服务生送来咖啡,淳司连正眼也不眼一眼。
“发生梵谷伪作这件事,CRS自然不能置身于事外,不过由此可见,对方知道我们,而我们却不晓得对方的存在。”
“嗯……”
“也许这正是CRS面临存亡的关头,应该说危机已逐步接近包括CRS在内的大范围社会。”
伯父调整座位,叉起双手。
“淳司,切记不可冒然行动。”
“我明白。不过事先提醒大家留意是应该的,并非所有的吸血鬼都是和平主义者。”
“人类亦是如此。”
一个不知名的吸血鬼企图步上野心家的后尘,统治土世界,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最糟糕的是一旦失败,人类的复仇肯定如同怒涛巨浪排山倒海而来。无论结果如何都不是CRS愿意乐见的情况,淳司此时终于伸手端起不加糖的咖啡啜了一口。
“我认为没有必要把监视网扩散到藤泽的加纳家,以我们的人手要应付东京就已经捉襟见肘,没有余力兼顾藤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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