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淌眼抹泪大哭起来,道:“我可是造了什么孽!眼见着二爷没有子嗣,房里也没人保住哥儿,好容易养了个哥儿,偏有给那些贱蹄子推了一把,这样金贵的哥儿也没了!二爷不说来安慰两句,却在这里和这些个不要脸的勾三搭四!”
宝玉最是见不得女儿的眼泪,只说那比珍珠还贵重,因此忙手忙脚乱地伏地做小,软声软气地劝慰着。
雪雁和晴雯相视一笑,和玉钏儿便出去了,却不想竟见到宝钗坐在自己的东厢房门口做针线。
宝钗此时却又换了衣裳,藕荷色棉绫半新褙子,白色绫面裙子,脚边一个雕花脚踏,倚着雕花栏杆,柔雅端庄,恬静大方,丝毫无局促之态,眉如浓翠,眼似青杏,面不施粉犹白,唇不点朱砂却红,恰如一枝牡丹花儿静静盛开,正是天姿国色,只是眼底的精光点点,却叫人不容小觑。
雪雁暗赞她好心思,这个时候,能如此气态沉稳,想必已是深思熟虑许久了。
宝玉贪色,最爱新鲜花样,秋纹只因当时讨了王夫人欢心,又处处讨好宝玉,才能开脸进门,此时却忽然小月,不知真假,但是贬了宝钗的时候,却又给了宝钗一个机会,如此国色天香,别说这个几个丫头,就是千金小姐来,也无人能比,宝玉岂能不动心?
素日里只因她处处算计黛玉,也因是急功近利,偶尔才如市井泼妇一般,不曾有大家风度,但是此时,雪雁即使厌恶宝钗,也不得不说一声,此时的她,才真是大家气度。
但是这里的事情本不是雪雁多管,便只和晴雯去了李纨那里,拿了茶叶同玉钏儿一起送到了栊翠庵。
偏生妙玉正在修剪菊花,见三人进来,便淡淡地道:“倒不曾想,这个时候你们还是来的。”
晴雯口齿伶俐,上前送上了茶叶,笑道:“这个今年进上的好茶,四爷也只给林姑娘留了一点子,这里有一些是要送给师父尝尝的,若是好还罢了,若是不好,师父就赏给下人们吃罢。”
妙玉命随身的小尼姑收了,才放下手的竹剪刀,慢条斯理地道:“你们四爷心意,我已明了,你们且去罢。”
晴雯有些诧异,这个茶叶虽说是雍正吩咐送来的,却也不曾吩咐什么意思,如何她就明白了?
但是她却知道妙玉癖性,也不敢多留,便告辞回去了。
妙玉进了庵堂,看着送来的茶叶,微微一笑,冷冷的面容,竟是万树梅花盛开,刹那间的芳华,迷人眼。
茶,查也,如今已经查到贾家所有罪名亏空,只等着最后一击罢了。
王氏求亲史湘云
且说妙玉拿了雍正吩咐晴雯送来的茶叶,暗自沉思,拿着铜钱撒了一把,却是一笑。
跟着她的小尼姑纳闷道:“好端端的,怎么偏送了茶叶来?可有什么门道没有?”
妙玉便道:“你也不必多问什么,只管去收拾东西罢了,不出一年,咱们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小尼姑诧异道:“我们能去哪里呢?在这里虽说这里的人不清净,倒也是个极难得的地方,并没有人敢小看了师父的。”
妙玉站起身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菊花摇曳,风姿动人,扑鼻的寒香,更是清幽,这里虽干净,但贾家却是污秽不堪,雍正此举,只是告诉她,该来的风雨,终究快来了。
想到这里,妙玉又问跟着的嬷嬷道:“外头的风声怎么样?”
那嬷嬷正沏茶,擦拭古琴,听了这话,脸面上却是淡淡的笑意,道:“回主子话,如主子所见。”
妙玉听了,便知元春只怕已落在自己哥哥手里,只是生死不知罢了。
那嬷嬷又道:“和主子极交好的林姑娘,此时却是听说有了喜了。”
妙玉一怔,拿着周易八卦来,算了一卦,却笑道:“不承想,她这样脱俗出世的女子,竟有那样古灵精怪的孩子。也是缘分,冥冥之中,皆是注定,也该宽些心了。”
那黛玉此时却是静养家中,因贾敏实在不放心,雍正此时为了处理年羹尧的弊政,也并不能天天过来,再者也实在是在意着完颜碛口中说的大劫,没奈何,黛玉便住在了忠毅公府,跟着探春惜春和湘云或做针线,或是抚琴,又或是吹箫,却也是十分乐业的。
湘云因知道了宝钗此时竟被贬为侧室,不由得十分感叹,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黛玉正坐在小花园的水亭里,倚着栏杆看着亭子外半池的残荷,枯干的荷叶根子,加上池边一些茅草芦苇并不修饰,秋风吹过,梧桐叶落,亦发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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