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锐。”乐澄连忙开口,“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
说什么?
周时锐终于还是侧过脸,视线垂落,落在乐澄那张一如往昔般,清丽的脸颊,明亮的眸子上。
要说什么呢,要把所有的不堪刨出来,放在眼前,质问、激烈的争吵,让最后的体面都无法维持吗?
用最让对方难堪的语言去刺激对方吗?
那乐澄会哭吗?
他能看到乐澄的眼泪,忍心不去擦吗?
“没有。”沉默良久,胸腔中像是有热油在烧,周时锐掐着手掌,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声音说,“你回去吧。”
“那我们。”乐澄确定自己已经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他解释了三遍,周时锐这么聪明,自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他还是忍不住问,“我们,我们就只能这样吗?”
周时锐:“哪样?”
“不说话,不认识,回到从前,那样。”乐澄的声音很轻。
周时锐像是深深注视着他,然后点头:“嗯。”
好吧。
心脏像是被拉扯起来,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乐澄垂下眼睫,在周时锐转身走的瞬间,又开口:“你的手。”
周时锐停顿,乐澄走到他面前,又重复了一遍:“你的手。”
周时锐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乐澄莫名地不想被这个眼神注视,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随手放进去的创可贴,然后微微上前,放进周时锐那个没受伤的手里。
指尖和掌心的接触转瞬即逝。
乐澄没抬眼,抿了下唇:“你,记得换。”
心脏像是被人莫名攥了一下,本该紧扣冷硬的心房轻而易举地融化,生出一种绵延不绝的悸动和痛楚,乐澄转身走了,脚步声很轻,但那声音震在鼓膜,像是呼啸的风声,周时锐控制不住地,想要抬手,眉头紧紧蹙起。
但最终他却并没有,连一片衣袖都没有抓到。
-
乐澄精神萎靡了三天。
他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经历一场失恋,有种失去的痛苦搅得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谭小白给他捎了饭回来,又宛如大太监一般高声宣布:“吃饭了——”
乐澄没什么情绪地从床上爬下来,最近两天他都没开电脑,不想画画,不想动,像是怕触景生情,这是周时锐给他修的电脑,他选择性地不想去看。
乐澄有气无力地说了声“谢谢小白”,然后扒拉开饭盒,一口一口吃着。
“今天天气很好,外面都不下雨了。”谭小白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得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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