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相扣,他们慢悠悠地往楼下走,夏日干燥的风吹拂而来,但谁都没有松开。
柔和的月光高高撒下,将影子拖出长长的尾巴,路灯形成光团,但前路很亮,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亮过。
乐澄晃着他的手,来到车前,周时锐才低头,唇瓣轻动。
乐澄第一遍没听清,又凑过去听。
是“交给你”。
周时锐双眸很黑,认真的语调:“把我也交给你。”
乐澄愣了愣,但很快又神色如常地笑着说:“我知道啊。”
这下轮到周时锐怔愣:“知道什么?”
“这还用说嘛。”乐澄用很平淡的语调说,仿佛是一件早就应该知晓的事,“你不是早就把自己交给我了吗?”
在他们和好的那天,那辆车内,在乐澄决定将周时锐“拼起来”的那一刻,周时锐已经将自己交给他了。
乐澄说:“我们现在是互相拥有的关系。”
这个说法还挺新奇,周时锐神色微顿,眼神缱绻温柔,说好。
乐澄看着他坐进车,关门,和他使劲挥了挥手。
回到家,乐澄慢悠悠地上楼,打开门,看到曹凡琴正在和乐书海收拾餐桌。
他也过去帮忙,曹凡琴看了他一眼:“回来得还挺早。”
乐澄:“???”
曹凡琴:“还以为你得和小周再腻歪一会儿,今晚不回来住了呢。”
虽然早就明白曹女士的开放,但开放到这种程度,乐澄还是面上一热。
他掩耳盗铃地说:“妈,他家离这里很远的。”
“拉倒吧。”曹凡琴撇撇嘴,“你看能骗过你妈吗?小周是不是就住在附近的酒店?”
乐澄震惊,一下子秃噜出来:“妈你怎么知道?”
“呵,骗我。”曹凡琴笑着看了眼乐书海,“当年,我和你爸可是自由恋爱,你爸爸去你姥姥家,三天没睡着,就临时住在了离你姥姥家更近的亲戚家,光鲜亮丽地来了。”
乐书海正扫着地,挠了挠头:“怎么什么都和小孩说。”
乐澄懂了:“原来都是我爸玩剩下的。”
曹凡琴挑眉:“明白就好。”
“不过当时你姥姥姥爷可没有我跟你爸开明。”曹凡琴说,“你姥姥嫌你爸长得太帅,还戴着眼镜,说一看就不是能种地的,非要你爸在家住一周,考察种地的本领。”
乐澄被逗得哈哈笑:“然后呢,我爸是不是通过了?”
“那可不。”曹凡琴说,“你爸白天下地,我就偷偷溜出去给他送水送饭,给他帮忙,可把我累的。”
“所以说啊。”曹凡琴擦着桌子,“就是因为爸爸妈妈知道这里面的不容易,才会明白你的心思。”
乐澄的心像是被轻轻提起来了:“妈……”
“不过。”曹凡琴又说,“想出去找小周玩也可以,但是要和爸爸妈妈说,不要偷偷跑出去。”
乐澄点点头:“我知道的!”
晚上临睡前,乐澄在发消息时,和周时锐提了这件事。
“所以我可以找你去玩。不用偷偷,光明正大。”
周时锐“嗯”了一声,静默片刻,像是笑了:“名正言顺的果然不一样。”
乐澄被逗得乐不可支。
在艰难地收集了很久后,乐澄终于存够了可以开彩蛋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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