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鸦雀无声,文臣武臣自觉站队,从中间让开一条道,恭送即将上位的暴君离开。
出了殿堂不可一世的暴君罕见露出迷茫的神色,声音沙哑:“成亲之后,我的衡儿还会想着离开我吗?”
他与长衡成亲不只是气老南王,更多的还是自己点一己私欲,他想把长衡留在身边,让长衡一辈子也离不开他。
一纸婚约,两姓联姻,没有休书,这便是一辈子。长衡是他的妻,冠他的姓,是他的人。
周戚回答:“不会。”
君灼喃喃自语:“如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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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衡醒来腰酸背痛,尤其曾抵着墙的腰火辣辣的疼,感觉像是被人拦腰砍断再缝合过。睁开眼睛,差一点又被气晕过去。
纱帐的连接处挂着两幅露骨的画,一幅画画的是,长衡坐在君灼身上,满面潮红,仰面朝天,露出优越的脖颈线条;另一幅,长衡呈大字型被绑在床上……画面特别淫|荡。
长衡两眼一黑,在心里将君灼骂了千万遍,迅速起身将挂在上方的画撤掉,十分气愤的将画卷合上,然后扔到床榻下。随后更衣起床,大殿里十分安静,不知君灼干什么去了。
君灼不在,长衡乐得轻松自在。
没走几步,在门口那里看见了两只死掉的蝴蝶,长衡心中诧异,南朝这么冷的气候也会有蝴蝶吗?这些蝴蝶又为何出现在殿内,而不是在殿外呢。
长衡蹲下,轻手轻脚拾起蝴蝶,眼底都是怜惜,毛毛虫经历无尽黑暗,万般挣扎,才得以从厚茧中出来看一眼这个世界,一眼,仅此一眼,然后便离世。
他的结果配不上他的挣扎,可他却甘之若饴。
一瞬间,一瞬间就好。
破茧,成蝶,消逝,这就是蝴蝶被写好的命运。
蝴蝶没有不甘,而是创造了更多的人类发现不了的价值。
他不一样,他没给世界创造价值,反而给世界带来了许多消极的情绪,天天把杀人挂在嘴边。
长衡虚虚蜷起手指,将蝴蝶握在手心,眸中划过痛苦,他不配为一个君子。
他应该和君灼一起下地狱。
可能是最近的表现很好,也可能是觉得他太惨了。君灼放开了对长衡的钳制,解开了脚腕上的锁链,让他能到太子殿周围活动,但是某种意义上还是不能出太子殿。
会有宫女随时来提醒他,该回去了。
长衡找遍太子殿每个角落,找到了五只蝴蝶的尸体,然后带到枯树下埋了起来,埋到那株盛开在极寒之地的野花身边,愿他们来世和野花一样拥有顽强生命力。
长衡蹲在地上,过长的衣服落在地上,沾到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却没能遮盖他身上的清冷皎皎气质,仿佛天上的月亮,皎洁明亮,只是这一刻恰巧被乌云遮挡了而已,等风吹过,乌云散了,还是那么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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