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宫,偌大的宫廷,除了门外宫女,只有张让与何太后两人。
“混账,这都是些什么?!”
桌上厚厚一叠纸,何太后只翻了两三张,便觉脸红心跳直接把一摞纸倒扣了过去,不再稍碰。
“你说这是陛下画的?”
“是,陛下在老奴面前亲手所画。”
“胡闹!”
想到这“粗鄙”的东西居然出自自家儿子之手,何太后就气的够呛。
“陛下只是想要证明他不需照祖制学那些……落伍的东西。”
张让此时早已从极度震惊变得习以为常。
他也没想到刘辩叫他过去竟是为了画图,而且那图……
作为一个阉人,张让实在不好评价,只是看那丰富程度与何太后的反应,质量应是不差的。
张让不知道的是,刘辩对此其实很不满意。
前世用的都是硬笔和板子,如今纸的质量不行就不说了,毛笔更是不好勾勒细节,只见其形,很是少了些趣味。
所以刘辩提出要尽快简化造纸和研究油墨时,老常侍只当是少年人牢骚,并未当成一回事。
“陛下虽年方十五,却远比一般成年人稳重,做事也面面俱到。慕少艾之时能毫不纵欲,哪怕是对身旁宫女,也是持礼有加,私德可谓完满。”
何太后听到这话,眉头反而皱的更紧了,声音中都带着深深忧虑。
“这也正是本宫担心的,万一他……”
张让笑笑,将手边一摞纸朝何太后面前推了推。
何太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骤地又一红,暗唾一句胡闹。
“也不知他是从哪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待会儿本宫就拿去烧了。若让本宫知道是谁教坏了皇上,就一并烧了!”
张让听到这话,却换上了一副笑脸,“这事本也不该,若要老奴说,怕不是天授的。”
何太后一听,也缓缓点头。
“宫中早传,说我儿像那一位,本宫原还不信。现在看来,如此……流氓,不信也是不成了。”
“陛下天授其才,合该我大汉中兴,此乃国之洪福啊!”
“那就托张常侍吉言了。”
何太后也笑的开怀,只是眼角扫到那叠纸,又不禁暗唾一口。
……
事情高举轻放,眼看就到了大礼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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