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举着画饼,口中喊着“嗟,来食”,就差加上一句:“等朕登基了,就立你为太子。”
而随着他的话音,刘协脸上的欣喜就那么肉眼可见的浮现,又被强压下来。
可惜,便宜弟弟根本就没见识过所谓“创业公司”,只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勉强道:
“兄长切不可妄自菲薄,朝堂之事自有忠臣良将辅佐,兄长只需从中斡旋,自然水到渠成,当不碍大兄求仙问道的。”
小孩子,还是最爱展示自己的年纪,一试探就漏了底。
才几句话,就把这些年来董太后的传授抖了个一干二净。
妇人幼子,小家子气,想到的办法居然也就和自己一个档次!
像话吗,像话吗?
自己背后多少还有个舅舅,眼前这一位要是当了皇帝那真就是孤家寡人了,光靠驱虎吞狼,自己屁用没有,那还搞什么?
刘辩脑中一个激灵,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长于深宫妇人之手,眼光上限也就在宫闱之内了吧!
“我愚蠢的弟弟啊,这么好忽悠,勾心斗角闺帏之术怎能治国平天下,我又怎么放心把江山社稷交给你啊!”
领地生民哀嚎只据位端坐,守着满库财帛而空活百岁。众人赞一声好,就因为你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这样的吉祥物……
与其把这江山交给目光不出宫苑的这一位,让他再受一世的苦,还不如自己来拼死一搏!
他穿越千年而来,可不是来当这泥塑木雕的。
想到这,一切豁然开朗!
心中那点犹疑顿时消弭于无形。
“我这人啊,还真就是个土老百姓的命,看不得苦人苦,容不得恶人恶。既然你不行,那还是我来吧。”
心下议定,刘辩“赞许”地拍了拍自家傻弟弟的肩膀,又朝灵帝寝宫大门躬身一礼。随后一招袍袖,转身离去。
『晓梦又见新楼亭,怎堪蹉跎复飘萍?
青牍入馈金戈哑,莫怕,几多风雨总归晴。
忍望余目见膻腥,与我!舟山万里且独行。
待到大江淘尽处,再看,今朝故事几浊清。』
刘辩双手背负、口中吟咏,一首小词颂罢,那道稍显孤独的背影已消失在宫门影壁之后。
不远处,几个手执笏板的老臣闻声望向这边。
“直白,不和形制,却发乎于情,倒是有几分气魄。只是……年纪轻轻便如此老气横秋,怕是……”
一位满面文气,青须垂胸的中年人赞许点头,语气中却有几分担忧。
“哼——”
中年文士说完,众人前列的白须老者便轻哼一声。
“轻佻,乱来。”
短短四个字,似是为全场定调,引得一众文臣交头接耳。
嘲弄、无视、讶异、赞赏……
眼神不一而足。
交谈间,文臣队伍渐渐分开两列,只留那中年文士和寥寥数人在侧,状极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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