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巧,正待她们欲大展拳脚之际,正主儿却被麻烦绊住了脚,无暇与她们花前月下。
今日在朝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此事无异于一场地震,众人被震得手脚发麻。
正当蔺郇在询问姚国公军改之事推进得如何的时候,门外匆忙进来了一个小太监。
“陛下,有一民妇在宫外敲响了登闻鼓。”
敲登闻鼓者必得涉及军国大务,或官员大贪大恶,或有奇冤未平者,一旦被查实无上述条件则会被赏八十大板。这是本朝初立一来第一个敲登闻鼓的人,意义非比寻常,百官翘首,纷纷猜测所为何事。
蔺郇挑眉,自然也十分好奇,道:“传她上殿来。”
从宫外到殿外,这一段并不短的距离,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女子走得并不慌张,她虽垂头不敢乱视,但步伐沉稳,并无初次得见天颜的紧张和惶恐。
“民妇陈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蔺郇往下瞧去,阶下的女人一身朴素,头上戴着一抹发白的方巾,除了腕间一抹银镯浑身并无多余的首饰。
“陈氏,你有何冤情要诉?”蔺郇开口,威严郑重。
陈氏抬头,双手置于额前,附身再拜,朗声道:“启禀陛下,民妇想要状告当朝太傅宋普!”
殿内哗然一片。
姚国公诧异地看向一旁的宋普,暗道:奇了怪,这老东西莫不是遭了现世报了?
“宋普夺人之子,使其骨肉分离多年,罪大恶极!”陈氏俯身趴在地上,中气十足的说道。
“太傅夺人之子?”蔺郇语带疑惑地看向宋普,遂即又将目光移至宋威的身上,后者一脸震惊。
“陈氏,你且细细道来。”左丞眉头一皱,他家即将要与宋家结亲,此时亲家出了这等事他当然不能置身事外了。
陈氏抬头,面朝龙椅规规矩矩地跪着,道:“陛下,民妇有一姐姐,年轻时与人私定终身,生下一子。那人打仗一去不返,民妇的姐姐独自将儿子养育至一岁,本以为错信了人这一辈子也就和孩子过了,没想到那人突然回了,可他并不是回来跟民妇的姐姐成亲的,相反,他不顾姐姐恳求带走了她相依为命的儿子,民妇的姐姐痛不欲生,往后十九年都没有再见过儿子。”
“陈氏,你指的这人是宋太傅?”左丞问道。
陈氏摇头。
“那你为何状告宋太傅?你可知冤告可是要被打八十个板子的。”左丞眉头一竖,威严的说道。
陈氏转头看向宋太傅,眼神怨毒:“骗了我姐姐的不是他,是……”
“陛下,此女明显是疯子,这等疯言疯语竟然也敢入陛下的耳!”宋普突然站了出来,正巧打断了陈氏的话,“此乃商议国事的地方,不是菜市口,这般毫无证据的指控就应该被送入刑部大牢!”
陈氏急了,扯着嗓子大喊:“我不是疯子,我有证据——”
“宋太傅,这妇女告的是你,你这般打断她的话似不妥当吧。”周麒麟站了出来,双手揣在袖子里,嘴角带笑。
宋普被噎,脸色带青:“周大人不知内情就不要乱说。”
“那便要知晓内情的人说,如何?”周麒麟侧身看向陈氏,“陈氏,你莫要害怕,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若是事实,陛下自然会为你姐姐做主。”
陈氏点头如捣蒜:“多谢大人。”
宋普冷哼一声,撇开眼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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