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林声的手一年四季都是那个温度,冬天牵着暖和,夏天不会嫌热,是令恋人舒适又很容易依赖上的触感。
他托着陈谴的下巴看了看,车厢里没开灯,下雪的夜晚月光也很稀薄,他得靠很近才能看清陈谴下唇线附近的地方确实比平常红肿一些,但不严重。
不清楚陈谴是怎么想的,说打个钉子就能唬人,蒋林声只感觉这颗小巧的钉子配上这张漂亮脸蛋,顶多让人想入非非的程度往某方面更深跨一步而已。
陈谴又不是那种廉价小钢圈挂满耳骨的小地痞。
“你喜欢的话就留着,挺好看的。”蒋林声捻了把陈谴的唇珠,“就是有时候可能不太方便。”
刚打完钉的人对唇部的任何刺激都很敏感,陈谴往后一躲,指腹按了按被掐过的地方:“吃饭的时候吗,我注意点就好了。”
“今晚吃的烤全羊还没消化吧,能不能惦记点别的?”蒋林声意有所指但不点明,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外面冷,你在车里呆着,消炎药我替你买。”
外面确实太冷了,寒风张狂地把雪花拍打在车窗上,毫无休止的迹象让陈谴感觉蒋林声的车在路边多停一会儿就会被这场大雪给覆没。
云峡市上一次下这么大雪还是在他读高二那年,不过比起势头来还是当年的更猛,毕竟当年全城持续停电十八小时的状况在今年暂时还没上演。
主驾门刚开了条缝,挤进来的冷空气迅速冲散车厢内的暖意,陈谴被灌了一脖子风,匆忙揪紧围巾,另一只手拽了把蒋林声的袖子:“等等。”
蒋林声叹了口气,坐回去给陈谴兜上羽绒服连帽:“这么怕冷,要不等雪停了我再去买?”
羽绒服帽子上的绒毛扎得脸痒,陈谴拽掉帽子,重新把围巾裹好:“不是说今晚回去还要加班吗?”
“也不算太急。”蒋林声刚说完,手机就响了一声,是消息提示音。
“泡完澡添一杯黑咖忙到凌晨两三点,第二天再恶性循环,也就你能承受这种工作强度。”陈谴扯开背包拉链,习惯性检查有没有落下东西,“我自己去买,你不用等我。”
蒋林声看了眼窗外:“你要走回家?”
“就几百米距离,当消食了,谁让你笑话我总惦记烤全羊。”陈谴按按衣兜,又弯身往座椅下捞了捞。
“又丢什么了?”蒋林声抬手摁亮氛围灯,“起来,我帮你找,等下蹭到了嘴又喊疼。”
陈谴直起身扫视一圈车厢里被照亮的范围:“你见没见着我香水?”
香水是前年生日蒋林声送的,后调是橡木和晨露混合的淡香,陈谴很喜欢,一直用着没更换过,只剩个几毫升丢了有点不甘心。
扶手箱里的杂物被蒋林声扒拉出声响:“今晚不是才用过?”
“是,”陈谴再次探手进包里翻了翻,饭后去打钉前他担心自己一身烤肉味儿熏着人家,下车前特地用香水掩盖了下,“应该是在车上的,没落别处。”
中控台上蒋林声倒扣的手机漏着光,不时还有三两声消息提示音,不知是哪个倒霉的下属夜深了还要在线上向上司汇报工作。
“算了,”陈谴放弃寻找,把包挎上肩,手机和充电宝一并拢进手里推门下车,“我走了啊,你别熬太晚,我半夜醒了要查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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